老餘是我們家的老供應商了,跟我爸的關係很不錯,這些年也一直提供新鮮雞雜給我們,而且價格方面,也是最合理的。
所以,這一次重新開業,我還是又找了他。
聽見老餘在那邊答應之後,我跟他又寒暄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去醫院看了看我爸,他的情況果然跟醫生說的一樣,已經比較穩定了。
辦理了相關手續,護士表示第二天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裡。
我讓她幫我聯絡一個可以24小時照顧我爸的護工,價錢貴點兒都沒關係,關鍵是要靠譜。
畢竟,普通病房的各種條件,都比不得重症監護室。
我要開店,不可能每天守著他,所以,這錢,不能省。
離開醫院後,我又路過了胡阿婆開店的那條巷子。那酸爽的味道已經聞不到了,冷盤店關著門,不時有人在門口張望,卻也只能失望離開。
我沒有立刻回店裡,而是去了筒子樓。
胡阿婆家裡一片狼藉。
鄭大麗當仍不讓的開始接管一切,清理起那些少量沒燒壞的雜物,那叫一個心花怒發、手腳麻利。
筒子樓要拆了,這可是喜事。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我正要轉身離開,就在這時,鄭大麗突然從裡面把一個東西扔到了我的腳下。
撿起來一看,那是一個還沒燒壞的相框。
我把照片從相框裡取出來,那上面是兩個女人。
一個,是三十多歲的胡阿婆,她那個時候,模樣還很年輕。
而另一個女人,我居然認識。
這張照片已經是很多年前照的了,胡阿婆的身材已經有些佝僂了,而這個女人的容貌體態,居然一點兒都沒發生變化。
她,正是我爸唐四海出事那晚,突然在出現在我家麵店的女人。
不僅容貌一模一樣,連穿衣打扮,都如出一轍。
鵝黃色的上衣,白色的褲子。
就在幾天前,我看見她以同樣的妝容打扮,出現在王瞎子算命的伏龍寺。
將照片翻過來,我看見上那上面寫著一句話:
“願歲月不曾流逝——夏紅。”
我感覺太陽穴很痛,我似乎看見自己已經走入一個謎團,那謎題,正如潮水一般,向我不斷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