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闊看見的時候,也十分感動,但是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先去看看父親,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
“媽,我來了,怎麼回事啊,爸爸怎麼了?”
原來前幾天,王天闊的父母接了一個訂單,這批鋼材的需求量很大,但是時間很緊,所以客戶給的酬勞不少,這筆訂單做下來能掙不少錢。
當時有好幾家都在競爭,但是這個客戶剛好一直是王家在供貨,王天闊的父親跟採購很熟,就請人吃了幾次飯,拿下了這筆訂單。
正因為是急活,價錢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與之俱來的風險,這批貨要求要在半個月內發到沿海的一個專案基地去,王天闊的父親算了一筆賬,自己手上攢的鋼材有一些,還有答應給別的客戶要發的一些鋼材,再加上跟自己相熟的供貨商再趕一趕,在規定日子內是可以裝車運到的,無非是辛苦一些罷了。
現在主要就是之前答應給別的客戶的鋼材可能要拖一拖了,他看了看,這幾家都是老主顧了,訂單要求也不是很急,拖一拖肯定是沒問題吧,不行的話就去挨家挨戶走一趟,大不了送點東西,做生意就是這樣,這樣的事都司空見慣,各自行個方便,以後都好打交道。
但是問題就出在了這裡,有幾家的訂單他們拒不同意拖延交貨時間,任憑王父怎麼丟擲平時的關係什麼的,都不起任何作用。
失望而歸的王父其實還不算太慌亂,他們不同意也罷,他們總共的訂單量也不是很大,只要供應商能供夠貨,他們不會影響大局的。王父本來打算跟供貨商再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多出些貨,沒想到又被拒絕了,不僅這樣,他們說本來答應的貨可能都不會按時交付了,他們願意賠償違約金。
這一下王父徹底慌了神,供貨商賠給他的違約金,根本不夠他去賠償那一家大客戶,這一單他的收益多,自然違約金都是成倍成倍翻的。
王父又不停的找人跟客戶的採購談,又是送禮又是陪笑臉的,但是沒有任何作用,人家就一句話,要麼按時交貨,要麼賠償,不然就起訴他們,抓王父去坐牢。
心急如焚的王父在回家的路上又犯了病,這下家裡徹底亂了。眼看著交貨的日期就要到了,人家都上門催了幾次,王母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丈夫昏迷不醒,只好叫兒子回來商量。
王天闊一聽這樣的情況,他自己也沒了主意,他從小到大都不喜歡家裡的生意,他平時也沒有跟父親接觸過生意上的人,所以他現在就算是要找人也不知道找誰。
“媽,那我叔叔和伯伯他們呢,有沒有來說怎麼辦。”
“他們,你爸昏迷了這麼久,連面都沒漏過,還指望他們給咱出主意嗎?沒來咱廠子裡搬東西就算好了!”
王天闊氣的砸了一下床邊,這群人平時好吃懶做,自己不思進取,看父親做生意做得好,就都來公司裡上班白領工資,現在出了事一個個跑的人影都不見!真是可惡。
“媽,那家裡的錢,夠不夠給人家賠?”
“哪裡夠啊,就是把房子,廠子全都賣了,還差不少呢,何況你爸爸還要住院,根本沒有錢啊,他們還說,如果貨也交不齊,錢又賠不上,就,就抓你爸爸去坐牢啊。”
王天闊從小一直都是豐衣足食的,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起碼在金錢上父母沒有短缺過他,現在家裡缺錢,自己一點忙也幫不上,還不如當初不要去上學,跟著父親學做生意,現在還能幫他一把。
“媽,你別哭了,反正這錢咱是賠不起,大不了就讓他們抓我去坐牢!”
這次的事情太突然了,王天闊上一秒還在學校高高興興的上課玩樂,現在就彷彿掉入了萬丈深淵一般,看不到一點希望。
他想好了,他要退學,然後去公司幫他父親清理一下現在的資產,把能交的貨交夠,剩下的大不了變買一些東西把能賠的先去賠了,公司哪怕剩個空殼子也要留下,等他父親醒了,把身體養好,和父親一起東山再起。
“媽,你先好好照顧爸爸,我去一趟學校。”
“天闊,你幹嘛呢,怎麼把東西全收拾了,你家裡出了什麼事了?”
“越哲,你別管了,我準備回家待一陣子,這學我可能是上不了了。”
“天闊,天闊,你別急著走啊,你告訴我出了什麼事,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我不行,還有我姐,還有紓月他們,都能幫你的。”
王天闊一想到楚紓月,心裡更難過了,那樣好的女孩,以後的自己一定是配不上了吧,算了現在的自己還奢望什麼呢。
不顧蘇越哲的拉扯和挽留,王天闊執意離開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