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過去的時候,蘇振理正在開會,電話是陳特助接的。
蘇繹秋不好跟陳特助多說些什麼,只告訴陳特助自己有事情要找蘇振理請他開完會給自己回一個電話。
陳特助滿口答應,蘇繹秋也沒什麼要說的,當下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封閉式的學校,就算蘇繹秋再心急,她也沒有辦法闖進去。
聯絡不上蘇振理,面上沒有什麼,蘇繹秋心裡卻是心急如焚的。
她看了看時間,也已經快要到蘇振理下班回家的時間了;蘇繹秋想了想,決定回蘇家等著蘇振理回來。
現在這個時間,蘇清芷和蘇振理都在公司,蘇宅應該只有何曼辭和傭人在。
蘇繹秋打車到了象山的別墅區,儘管她真的不太想去面對何曼辭,但是關於小哲的事情,她必須儘快跟蘇振理說一下。
計程車司機照例將蘇繹秋放在了半山腰的別墅區入口,剩下的路程,蘇繹秋需要自己一個人走過去。
蘇宅只有何曼辭一個人在,蘇繹秋不著急回去,自己一個人沿著小路慢悠悠的走著。
若不是因為象山被這一片的別墅區佔據,任由資本家將半山的美景劃為自己的小花園,象山可以算得上一個遊覽勝地。
江城素來以經濟實力出名,所以看在外城人的眼裡,江城是一座帶著冰冷外殼的城市;其實外人所不瞭解的是,這座城中也有著獨屬於它自己的柔軟。
象山——應當就是這座城中為數不多的一處柔軟;象山除了是寸土寸金的富人區之外,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象山生長著半山的桃花。
春間三月,山上早已遍佈桃花玲瓏的身軀,微風吹過,帶來一陣桃花的甜香;花朵擠擠挨挨,一簇一簇的開滿枝頭,蘇繹秋漫步走在十里桃花中,衣稍劃過樹枝,帶下幾多紛紛揚揚的花瓣。
花瓣落在蘇繹秋的頭髮上,胳膊上,手心裡;蘇繹秋就這麼走著,恍然間覺得自己像一個落入凡塵的仙人一般。
美景容易讓人沉醉,蘇繹秋緩緩合上眼睛,感受著這裡難得的帶給自己的善意。
“請問那邊是有人在嗎?”一道聲音劃破了蘇繹秋的清淨。
蘇繹秋睜開眼睛,眼中已經沒有了方才的沉醉;她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發現周圍有人在;蘇繹秋搖了搖頭,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請問可以來幫一幫我嗎?”
聲音再度響起,蘇繹秋原本想要跨出去的腳步停了下來;她辨別了一下聲音的方向,向後一看,原來聲音是從她身後的長椅後傳出來的。
蘇繹秋走到長椅旁邊,長椅後面的地上坐著一箇中年女人,因為保養得很好,蘇繹秋看不出她的準確年齡,只能從她的穿著打扮來判斷她的年紀。
那個中年女人應該是不小心扭到了腳,蘇繹秋看到她露出的腳踝那裡有一片紅腫,看起來十分嚴重。
蘇繹秋走過去扶起了女人,小心翼翼的扶她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期間不小心碰到了女人的腳踝,女人疼的倒抽一口涼氣。
“真是謝謝你,小姑娘。”中年女人一開口,卻是清亮活潑的聲音,不帶半分屬於中年人的沙啞。
應該是生活幸福的女人才會有這樣活潑的心性吧,蘇繹秋這麼想。
“需要我送您去醫院嗎?”看她的樣子應該是走不了路了,蘇繹秋好心的問道。
“不用不用。”女人擺擺手,擺出有些可憐的樣子,“小姑娘,我可以借你的手機給我老公打一個電話嗎?我們家就住在山頂,他很快就可以來接我的。”
住在山頂?
蘇繹秋的眸光中閃過一絲訝異,象山的山頂只有一棟宅子,那就是秦晟行家中的老宅,老宅裡住著的,是秦晟行的父母。
蘇繹秋有些許的出神,她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中年女人,越看越覺得這個女人跟秦晟行的眉眼有些相似。
難道這位就是秦晟行的母親嗎?
“小姑娘?小姑娘?”秦母伸出五指在蘇繹秋眼前晃了晃,叫回了正神遊天外的蘇繹秋,“你放心,我不是壞人,我用完你的手機就立刻還給你。”
竟然是以為她將她當成壞人了,蘇繹秋忍住不讓自己失笑出聲,從包裡掏出手機遞給了秦母。
女人接過蘇繹秋的手機,先是對她笑了笑,然後開啟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打了過去。
手機響了幾聲就被對面的人接聽了,蘇繹秋聽到女人跟手機對面說道:“老公,是我是我。”
蘇繹秋笑了笑,沒想到秦晟行這麼悶的性子,他的母親居然會這麼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