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讓見武植態度如此恭敬,其面色也緩和了許多,畢竟得意樓的酒菜實屬一流,他對這裡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蕭先生,請坐!”
在武植熱情的招呼下,蕭讓衝武植拱了拱手後,便坐了下來。
“閣下認得我?”
“聖手書生蕭讓的大名,在下可是早已如雷貫耳!只是一直無緣相見,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讓武植好生仰慕啊!”先不管對方什麼脾氣品性,總之上來多說些奉承的好話準錯不了,而且這些落地的秀才書生大多都喜歡被戴高帽子。
果然,武植的一番馬屁讓蕭讓十分受用,其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笑容,接著蕭讓便也客氣道:“哪裡,哪裡!這都是街坊鄰里給取的諢號罷了,不足掛齒!倒是武大官人這得意樓的酒菜,那才真是遠近聞名啊!”
這蕭讓雖然被拍了馬屁,可是並未顯露半分自大,說話也謙虛得體,倒讓武植心中暗暗點頭。
“方才聽聞先生要幫我這得意樓重新題一副匾額,可是真的?”武植親自幫蕭讓斟滿了一杯酒後,熱切的問道。
“哦,我見你這裡菜香酒美,可偏偏酒樓牌匾上的字題的如此尋常,怎能配的上這好酒好菜,所以才會有此念頭。”說完,蕭讓對武植舉了舉杯,道:“不過在下也知道這個要求有些太唐突了,武大官人不要往心裡去。”
蕭讓能這樣說,說明他對武植有些好感。
“怎麼會?能得先生墨寶是小店的榮幸。”武植連忙拿起酒杯和蕭讓碰了一下,正色道:“實不相瞞,在下十分希望蕭先生能給本酒樓題一副牌匾,還請先生不要推辭才好!”
“那…怎麼好意思呢?”蕭讓輕笑著擺手道。
武植心說書生就是書生,身上總是帶著濃濃的酸勁,剛才吵著要題字,如今武植禮讓有加的請他寫,他反而裝比了……
“蕭先生千萬不要推辭,如果先生願意交我這個朋友就請賜字吧!”
蕭讓只是假意推辭,在武植一番誠摯的邀請下,他終於“勉為其難”的揮毫為酒樓題了“得意樓”這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雖然武植不懂書法,可是也能看出蕭讓的字比原來招牌上的字確實要有氣勢多了,那三個字給人感受的意境也不是原來的字所能比擬的,蕭讓寫完後,不止武植,就連一旁圍觀的客人也紛紛交口稱讚。
“好字!好字!不愧是聖手書生啊!”武植拍著手讚歎道,“來人,趕快去把這墨寶裱成招牌重新掛酒樓門口!蕭兄,我們去樓上包廂痛飲一番!”武植吩咐完李伯後便拉著一臉喜色的蕭讓上了二樓,在武植有意的結交下,蕭讓自然是感覺和武植義氣相投,相見恨晚,並奉為知己。
武植總不能第一次和人家打交道就問人家願不願意跟自己幹,所以縱然是已經成為了好友,武植也並未顯現出任何目的,蕭讓這個人很重義氣,武植只要用心的以朋友之禮對待蕭讓,以後的事情水到自然渠成。
……
西門慶最近十分的愜意,整日裡就在家中舞刀弄棒,鍛鍊身體,自己家的藥鋪被武植擠垮了他也沒有露出半分的惱怒之色,而是很從容的將自己那祖傳的藥鋪給賣了出去,甚至當他得知潘金蓮是被武植救回去的時候,他的表情也沒有半分波瀾。
“老爺,人已經請來了。”西門慶正在院中揮舞一把沉鐵朴刀,聽到小廝的稟報後便立刻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快快將好漢帶入客廳等我!”
那小廝也是跟著一笑,便領命退了出去。如今西門慶衰落的厲害,身邊辦事使喚的人就只有這個小廝了,雖然如今沒以前那麼風光了,可是西門慶給他的工錢依然一分不少,況且西門慶以前幹過的壞事小廝也都有份,兩人如今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客廳裡面坐著一位鐵塔般的壯漢,壯漢面容黝黑,留著絡腮鬍子,只是其雖然長相粗曠,可是此時卻面色如水的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穩坐在椅子上,似乎就算是天塌了下來也無法將其撼動一樣。
“哈哈!閣下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河南‘冷麵虎‘王飛吧!真是風采非凡,名不虛傳,百聞不如一見吶!”西門慶已經換了一身華麗衣袍,一進客廳就對著那壯漢大笑著阿諛道,其拍馬屁的功夫倒是和武植不相上下。
這個冷麵虎王飛可是西門慶花了自己賣藥鋪大半的錢專程從河南請來的殺手!
此人武藝高強心狠手辣,自入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殺手一行後,從未失手過,在河南已經背了幾十條人命,官府捕快屢次抓捕都因此人一把黑鐵朴刀兇猛凌厲而死傷慘重,此次西門慶秘密的將其請來也是頗費周折。
那王飛聽到西門慶的聲音後,其眼皮輕輕的抬了抬,望了望西門慶!西門慶立刻渾身打了一個冷顫,那眼睛雖然無精打采的看了他一眼,可是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其眼神中的兇殘和恐怖,只是隨意一瞥,西門慶就已經意識到,王飛是在怪自己的聲音太過喧譁了。
“王兄大可放心,我這宅中並無外人。”西門慶坐下後,又對王飛施了一禮,安撫道:“既然王兄肯接受在下的相請,來到這裡幫忙,那麼在下也絕不會讓王兄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