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即便皇后不說他多半也能猜到許的願望。
無非是和朱慈烺以及太子有關。
二人一個是她的丈夫,一個是她的兒子,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來人吶把太子抱來。”
其實就在一個時辰前朱慈烺剛剛抱過太子。可自己的兒子是怎麼抱都不嫌多的,尤其是在如此討人憐愛的年紀。
很快奶媽便將小太子抱了出來,朱慈烺從其手中接過很有經驗的把其斜抱了起來。
“垣兒,你想許個什麼願望啊?”
見小傢伙一副虎頭虎腦的樣子朱慈烺更是歡喜。
他在兒子光滑如綢緞的臉上親了一口,惹的朱和垣笑了出來。
朱慈烺更是高興。
兒子一見到他就笑,和見到其他人時完全不同。這血脈親情的力量還真是叫人稱奇。
“陛下,垣兒還小呢。”
桐棠不知何時突然說了一句,語調裡滿是對兒子的維護。
“唔,朕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
朱慈烺又抱了兒子一會,便把他交給了皇后。
“朕有時在想真的打敗東虜之後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場景。真的就河清海晏四海靖平了嗎?”
朱慈烺忽生感慨:“後來朕也想明白了。一個人是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的,即便是天子也不行。”
他頓了一頓繼而接道:“所以朕只需要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就是了。至於百年之後的事不還有垣兒呢嗎?朕的孩子一定不會做的比朕差。”
“陛下...”
“老百姓們常說一句話,叫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馬牛。話嘛聽起來是有些糙,可是道理卻不糙。”
朱慈烺輕揉著額角,感慨道:“大明自立國已有近三百年。這近三百年間不知經歷了多少險阻,不也照樣挺過來了嗎?”
“陛下,臣妾明白您的意思,垣兒一定不會叫您失望的。”
“垣兒還是個孩子。若他不生在皇家或許可以娶妻生子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
朱慈烺頓了一頓,嘆道:“可他偏偏就是生在了皇家,這就註定了他這一生會不平凡。他的肩上擔負著與生俱來的責任,他必須日月一肩挑,扛著大明前行。”
說著說著朱慈烺的眼角便溼潤了。
“這孩子必須捨棄許多東西,朕真不知道對他是不是有所虧欠。”
皇帝不是那麼好當的,除非是做一個庸庸碌碌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