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林,她最近有什麼訊息?”南月回到座椅上修長的手又拿起剛才的鋼筆轉動著,陡然間記憶回到高一那年正流行轉筆,白籽看著別人轉的各種花樣心裡直癢癢,奈何手太不靈巧怎麼都不會轉,每次學習轉筆的時候都會氣到將筆扔掉的那種又愛又恨的表情。
“嗯,快畢業了,她好像申請了麻省理工建築系的碩博連讀。”寧之林這幾年受南月所託一直在跟蹤白籽的資訊,只要有什麼重大的資訊久立馬告訴南月,就算寧之林不說南月沒多久也會像現在這樣問一問白籽的訊息,此時夕陽西下,餘暉盡散在南月身上,在或明或暗的光線之中讓人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情緒而寧之林只聽見了鋼筆斷掉的聲音。
而其他兩人在這四年裡也知道白籽這個人的存在,或多或少的對白籽有一些瞭解,儘管如此他們還是沒有辦法習慣南月如此大的情緒變化。
“麻省理工建築系?你說我是現在把她找回來呢?還是在等上幾年呢?”南月從記憶中走出來,但是一雙丹鳳眼還是盯著鋼筆好像再問鋼筆怎麼回答似的。
“南月,有可能的話你放過白籽吧,她父親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再抓著白籽不放總是有些不合情理。”湯其琛跟南月待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他能感覺到南月對於白籽的感情很複雜,南月必須沉靜下來,不然他會做出讓他後悔的事情的。
“他父親雖然已經為之付過代價,但我的父母均是因為她父親而去世的,所以這樣的代價遠遠不夠。正所謂父債子償嘛。”南月像是在談論今天天氣一樣談論兩代人的恩怨,他看的最清楚可是又數他看得最不清楚。t
“算了,在等等吧。等著她被錄取了在切斷的她後路好了那樣的話比較好玩。”似乎已經看到了結局南月笑的像一個孩子。
湯其琛,清野和寧之林看著南月這個狀況是沒辦法繼續討論了久離開了,南月沒有做任何挽留,對於自己的狀態向來是清楚。
“嘀嘀嘀。”南月看著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不太想接,卻不知道想到什麼又接起電話。
“南月哥哥?南月哥哥!”任笑還是跟從前一樣天真可愛沒有一點心機都沒有。
“嗯?”南月回電話一直都很冷淡索性任笑已經習慣了。
“南月哥哥,我爸爸被抓起來了,你救救我爸爸吧?求你了。”看來任笑已經知道了任章被抓走的事情,能想到讓任笑給自己打電話的只有任熙了,想到這南月的黑眸變得更加深邃。
“你的腿怎麼樣?好一些了嗎?”南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起任笑的腿。前段時間任熙打電話讓他來醫院看任笑,說是因為下樓梯的時候沒有注意摔下樓梯了。
如果說這個世間南月在乎的東西或者人變得越來越少,而任笑卻很榮幸的是其中永遠不會變的一個。於是聽到任笑住院的訊息他自然馬不停蹄的趕過去了,看到任笑的倒是不再擔心,這姑娘躺在病床上開心受傷的右腿被吊的高高的一邊還吃著櫻桃呢,南月與任笑聊一會之後就沒在醫院逗留過長時間就回公司了。剛好看到寧之林遞過來的計劃正在任章看望女兒那一天進行舉報這樣的話任章才不會逃跑,南月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他才不會用任笑當誘餌,這樣對於仁任笑太不公平了。
南月或許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明明任笑的父親也是害死自己父母的直接兇手,但是他卻對任笑很仁慈,而白籽的父親儘管為此付出了生命,他也想要以仇恨之名將白籽控在自己身邊,這到底是恨是愛沒有人知道。
鑑於任章的保鏢過多,如果不在醫院內抓獲的話其他時候就很少有機會了,南月最終同意在任章看完女兒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在進行抓獲。自己這般防著不讓任笑知道,可是這任熙為了救父親倒是願意告訴自己家妹妹父親被抓的事情啊。
聽到南月的問候,任笑開心的回答“好很多了。”
“嗯,好很多就好,等你好了南月哥哥帶你出去玩好嗎?”
“雖然我快成年了,但是我還是很願意跟南月哥哥一塊去遊樂場的。”任笑完全忘記了自己給南月打電話的目的是什麼了。
任熙在一邊看著妹妹的神交流簡直無語到爆,自己在這邊著急得找各種關係來幫助父親這人居然還在這犯花痴。“喂,南月。”任熙實在看不下去就搶過手機直接和南月進行交流。
“嗯,肯接過電話了?”南月好像早就料到任熙在任笑旁邊一樣。任熙看著任笑一臉不滿意的樣子終是不忍走出了病房門。
“南月,到底怎麼回事?我爸怎麼就被警察抓走了?”任熙一直都有預感父親被抓走和南月少不了關係。
“嗯,我知道,是我舉報地。”南月沒有絲毫要隱瞞得意思,直接將話說的很清楚。
“南月你?!”任熙震驚的喊著,怎麼可能,南月為什麼要舉報父親?
“任熙,你記得我從很小的時候都在查的那個案件對吧?”南月聲音暗啞似是剛睡醒時說話的嗓音。
“嗯,我記得啊,你小時候天天念呢?這有關係嗎?”任熙自然記得小時候南月在能接受父母去世的事實之後就開始尋找父母死的真相,他一直以為南月就是念念轉移注意力而已,沒想到南月現在還在唸著。
“嗯,任章時當時害死我爸的主謀。”南月風輕雲淡的說出這一句可以在任熙這邊爆炸話。
“我不信!!”任熙不相信的喊著。
“這是事實。”南月再一遍強調了這件事。
“我不信,他們的關係那麼好怎麼可能?”任熙還是不能相信這件事情,父親在自己眼裡一直都是神一樣的存在,怎麼可能去傷害南月的父親呢?
“我有證據,並交給了警察,所以警察才會將任章抓走。”南月好像無時無刻不在跟任熙強調這個事實。
“啪。”任熙將電話結束通話了,任笑在裡面實在等不及就撐著柺杖出來了“怎麼了?南月哥哥沒辦法救爸爸?”任笑看著任熙的臉色極為難看,擔憂的問著。
看著妹妹蒼白的臉,任熙終是強忍著笑了笑說“怎麼可能,你們家南月哥哥這麼厲害,肯定會將爸爸帶出來的。”任笑雖然能感覺到任熙狀態有些不對但是還是選擇了相信。
“回去吧。”任熙將任笑抱回病房了。
“你睡會,我在聯絡聯絡幾個人,多一些關係多一些希望,萬一你家南月哥哥太弱救不了怎麼辦啊?”任熙故意逗著任笑。
“切,我們南月哥哥肯定會將爸爸救出來的。”任笑看著還能跟自己開玩笑的哥哥終於放下心了,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看著妹妹熟悉的睡顏,任熙用手摸著任笑的臉心疼的說“真的又瘦了不少啊。”任笑在睡夢中不安的動了動,任熙立馬安撫的摸著任笑的額頭。
其實任笑不是不小心摔下樓梯的,是她故意跳樓的,任笑不知道從何時患上了抑鬱症,當知道任笑患抑鬱症的時候,整個任家沒有一個不驚訝的。平時見誰都笑眯眯可愛的任笑居然得了抑鬱症,心理醫生說肯定是受過什麼創傷,但是任笑卻怎麼都不說。任章夫婦快因為寶貝女兒的病哭死了,也偷偷找了不少有名的心裡醫生但是都沒有用。
任熙看著自己家妹妹這樣自然也是極為難過的,這次任笑自殺,被搶救過來,他在手術室外面煎熬的等著,等結束之後看到任笑虛弱的躺在病床上,一點生氣都沒有完全沒有之前按人家大小姐的活力。爸媽在旁邊哭哭啼啼的哭,任熙覺得這樣太打擾任笑了就親自將爸媽送回家了。之後趕過來可能是鎮定劑的藥效已經過去了,見到他來了任笑就咧著一張嘴對自己笑。可是不知怎的,笑著笑著便哭起來了一邊哭一邊喊“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自殺的,我沒忍住,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一刻一向大男子主義的任熙竟然有些想哭,自己看著長大的姑娘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任笑有抑鬱症這件事,任家瞞著世人沒有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南月,沒辦法的話任家就養一輩子好了,又不是養不起。這是任熙在知道任笑有抑鬱症時第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