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是南月父親的親信之前一直在盛世工作,南月父親很信任你父親。可是有一天你父親卻背叛了南月父親,害得南月父親破產還被人追殺後來被迫自殺,而南月母親在南月父親走後不久也自殺了,父母在短短的幾天內紛紛離世尤其是在南月親眼看見自己母親自殺時的樣子,你說他能不恨你嗎?”任熙的聲音越來越空洞,傳入白籽的耳邊像是從另外一個時空傳過來的。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白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理智問任熙這個問題。
“算是道歉,任笑抑鬱症,她已經有過幾次自殺的行為了,最後這次只是。。”任熙眼睛空洞,那個總是調皮又總是假正經的小姑娘他再也沒有夢到好像是在懲罰他所作的這些事情。
“任笑真的很喜歡你。”任熙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白籽在咖啡店裡坐了很久,以前和南月的在一起的南月做出來的一系列動作好像都有了解釋,白籽將手中冰涼的咖啡一口喝盡,外面下雨了,白籽今天是打的過來的,白籽站在咖啡店門口,看著被燈光照射的還算亮的夜空,雨滴淅淅瀝瀝的下著。街上的行人因為下雨而走的過於匆忙。深秋的天已經很涼了,在雨中等了好久才等到一個出租。坐在車上的白籽看著露珠打在車上,五顏六色的燈光反射在玻璃上,透露著些許淒涼的氣息,她覺得有些冷不僅是身上還有心底。
“咔擦。”鑰匙轉動的時候,白籽停留了一下才將門開啟,白籽似乎沒想到南月坐在沙發上,應該是在看材料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禁慾十足。白籽站在門邊就這樣看著南月,南月今天很早就回來,明天兩個人就要去大連他想回來早一點的話說不定能看見白籽收拾東西,但是回答家裡的時候卻是冰冷一片,應該是出門了。他問樓下的傭人,傭人說夫人三點多就出門了沒有帶司機。聽見沒有帶司機臉立馬沉下去了,但是想到上次生氣將白籽弄受傷的樣子,南月就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在沙發上等著白籽回來,可是一等就等了好幾個消失,桌子上白籽愛吃的菜熱了一一遍又一遍。
“倒了吧。”等到夜晚八點多的時候,南月吩咐傭人將飯菜都倒了,南月自己在沙發上等白籽,一等又是幾個小時,他無數次想要拿起手機給白籽打電話,想問她在哪?他最後都剋制住自己的這種想法,在白籽開門的時候他立馬就察覺出來了,只是等了一會也不見動靜,就抬頭看了一眼,誰知道看見的是渾身溼透,眼睛紅的像兔子一樣的白籽,這般狼狽的白籽他好像不止一次看見,但是還是讓他心猛然一痛。南月放下手中從來沒有看進去的材料走近白籽,在離白籽還有幾步的時候停住了,黑著臉“怎麼弄成這樣了?”白籽看著走過來的南月,突然間就想哭,這個男人這樣走近自己的次數真的是屈指可數,如果沒記錯是第一次吧,白籽拼命抑鬱住自己的眼淚。
“離婚吧。”白籽實在沒辦法在這樣下去了,她沒辦法和南月這樣下去了,之前是因為南月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情,讓她幫自己媽媽理所應當,只是知道他的父母是被自己的父親所害,她就沒辦法在面對南月,就這樣吧,離婚之後,兩人就各不相欠了。她本來想問他是為了什麼和自己結婚,是為了繼續報仇嗎?她終究沒有勇氣問下去,兩個人不要當仇人不要當愛人就當一個陌生人好了。
“你說什麼?”南月的臉色變得更差,他實在沒想到白籽居然會提出離婚。
“南月,我們離婚吧。”白籽認認真真得重複了一遍。看著這樣得白籽,南月湊了上去摸著白籽的額頭低聲說“是發燒了嗎?”
“沒有,我很清醒。”白籽慢慢的撥開南月的手。
“你媽媽怎麼辦?”南月實在沒辦法了,他不知道白籽為什麼會提出分手,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能挽回白籽,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明明兩個人明天就要去大連旅遊了,為什麼突然會這樣,他只能用她的媽媽來做要挾了。南月的手想要抱著白籽可是想到上次的粗暴行為南月硬生生的將手控制在身體兩側,卻是緊張的捏著拳頭。
“南月,我很感謝你對我媽媽的照顧,你將我媽媽的地址給我,我現在訂機票明天將她接回來,至於這段時間的醫藥費我會一一的還給你的,只是我沒辦法一下子還清你能緩一緩嗎?”白籽有些手足無措,她不知道白籽會不會願意這樣做。
“呵,白籽,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南月看著白籽這般想要和她劃清界限,心冰涼一片。
“南月,你恨我不對嗎?”白籽清明的眼睛看著南月墨翟般的眼睛,她親眼看見了他眼底的慌張。
“誰告訴你的?”南月終究沒忍住,雙手抱著白籽的肩膀。
“重要嗎?我先去洗個澡,這樣不太舒服。”白籽有意逃避這個問題,與其說是逃避倒不如說是覺得沒有必要,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南月還想說些什麼看到已經在打顫的白籽終究沒開口,任由白籽回到臥室,南月就站在原地看著被白籽打溼一片的地毯不知所措。
白籽泡了很長時間的澡,才出來。看著對著窗臺上的抽菸的南月,愣了一下,她從來沒見過南月抽菸,眼前的男人就像迷霧一樣,第一眼就迷失在他的迷霧森林裡,一迷失就迷失了十年。白籽坐在床上擦著自己的頭髮,索性不是太長不然就很麻煩。
“我不同意。”可能是因為抽菸,南月的聲音沙啞的厲害,像是在沙漠裡許久沒喝到水的人。
“南月非要這樣嗎?我們非要這樣嗎?”白籽無力的說著,溫和的燈光照在白籽額臉上蒼白的,她想可能南月覺得她的痛苦還遠遠不夠抵消他失去父母的痛苦吧。只是,她,真的累了呢。這段感情,這場婚姻已經耗費了她畢生的心血,她沒辦法再這樣下去了。
“白籽,收拾好東西我們明天還去大連。”南月扔下這句話看都沒看白籽就出去了。
“南月,你非要我恨你才罷休嗎?”白籽實在不能接受南月這副什麼都沒有發發生的樣子,歇斯底里的喊著。
“我該恨你的啊,我該恨你的啊,該啊!”南月轉身走到白籽面前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是啊,他該恨她的啊,可是看著她受傷他怎麼比她還要難受,看著她和劉典把酒言歡他就嫉妒的快要瘋掉,明明是應該恨她的啊,怎麼到最後卻愛上了她,怎麼會?怎麼會?說完這句話,南月就踉蹌的出去了。南月出去的時候說了一句話白籽聽見了打了一個寒顫,他說“要恨就恨吧。”她知道南月是不會鬆手的,這一夜白籽失眠到天亮。
而旁邊的南月靠在最靠近白籽房間的那個牆上抽了一夜的煙,他還在掙扎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只是他心下明瞭:不久的將來,他將再也無法一滴不漏地挽住往昔。那些白籽存在的歲月歲月將漸次剝離,鬆開,溜走,終有一天僅剩只角瓦片可供撿拾一縷氣息,一個手勢,亦或是一句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