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籽坐到座位上把早餐放到南月面前說:“不好意思啊遲到了,還有些熱你趁熱吃吧。“ 白籽頓了一下怕南月誤會又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我和劉典就像哥哥妹妹,而且我們家分房睡的,你別誤會。“ 南月難得回頭暼了她一眼說:“吃過了,你們的事情不用給我說。“ 白籽正在扎著粥聽到的這樣的回答,手一不小心抖了一下粥就倒在白籽的手上,然後身上也被弄得全部都是粥,雖說粥有些涼,可是那是剛從門口高溫的保溫瓶裡盛出來的,路上白籽又一直用自己的衣服包著,粥始往溫度還是非常高,白籽被燙的叫了一下。老師聽到叫聲就看了過去問:“又怎麼了?白籽。“老師看到她手上的粥就立馬跑過去喊著:“你怎麼這麼不叫人省心。“ 本來想讓劉典帶著白籽去收拾一下的,卻想起劉典不在,於是對著南月說:“南月,你帶她去醫務室看一下。“ 南月這才抬起頭他沒有看老師,而是看著被粥弄得狼狽不堪的白籽淡漠的說“不想。“好看的薄唇一閉一合說出來的話竟然是這樣的絕情。正在低頭擦著身上沾到粥的白籽猛然抬起頭看著南月,在那麼一剎那白籽覺得手上受得傷一點都不疼,她所能感覺的只有眼前人這兩個字所帶來鋪天蓋地的黑暗。勉強冷靜過來之後苦笑著對老師說:“老師,打擾到你上課了,我可以自己去醫務室的,您上課吧。“ 說著就拿著前面劉典同桌王天宇遞過來的衛生紙離開了座位。班裡所有的聲音頓時停止了,有的看著白籽背影,有的看著滿南月淡漠的側臉,很多人都不滿南月的做法,想起來陪白籽去醫務室。白籽卻突然停了下來說:“謝謝大家好意,我自己去就行了。“ 班裡小孩和白籽相處有一段時間了大概都知道她現在只想自己一個人待著,就都沒動。班主任看著白籽倔強的背影,想著也不知道這姑娘將來會在這個男生身上吃多少苦才能知道回頭,第一次見著這麼犟的姑娘,班主任頭頓時有些大了。
當劉典趕到醫務室時,看到的就是白籽齜牙咧嘴的樣子,醫生正在給白籽的小手塗紅花油。劉典走到她面前心疼的說;“怎麼給自己弄成這幅樣子啊。“
“我樂意了,哎對了,你不是在睡覺嗎?還有我的可樂,巧克力,棒棒的,你買了沒。“白籽齜牙咧嘴的吵著,看起來好像已經從剛才南月那兩個字的傷害中恢復過來了。
“沒有,還沒睡醒就被王天宇的電話吵醒,於是我就跑過來看你傻樣了。“劉典雖然這樣說著,倒也從醫生手裡接過紅花油,耐心的塗著。白籽在看到劉典滿頭的汗的時候,剛收拾好的委屈就立馬上來了。
“劉典啊,你說南月要是有你對我十分之一好,哦不,百分之一,千分之一,我就很滿足了。“白籽這樣說到不是覺得劉典對她好,白籽想的只是南月對她一點都不好。“廢話,像我這麼溫柔這麼酷帥又體貼的人上哪找去。“劉典低頭調侃著。白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好像看到此時劉典的微笑裡透漏著淡淡失落。但轉念一想這個大魔頭有什麼好失落的,天天要什麼有什麼。於是用腿踢了踢劉典說:“看你把你自己美得,快點,弄完了去給我買吃的東西去,我都沒吃早飯,快餓死了。“ 劉典沒有再搭理白籽,認真的塗起紅花油了。大概過來五分鐘左右,劉典塗完藥之後就去問醫生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醫生拿了一些藥,並囑咐不要病患亂吃東西。劉典應了一聲就拿著藥,帶著白籽就出去了。白籽吵吵著要喝可樂,劉典只是帶著她去食堂的餐廳買了一點粥,白籽雖然不情願,但也知道在生病飲食方面跟劉典是有原則的,就勉強坐在那吃。等兩人吃完回到教室已經第二節大課間下課了。班裡學生看到白籽和劉典一塊回來的時候,都鬆了一口氣。白籽性格很好,大大咧咧在班裡幾乎和每個人都相處的很好,平時能幫助到同學們的時候白籽總是一聲不說的幫忙,再苦再累也從來沒有抱怨過,所以同學們也都很喜歡她,除了南月。雖然南月長得很好看,追南月的小姑娘也很多,但是那些小姑娘都追兩天就放棄了,也就沒有受到什麼大苦。只有白籽像傻子一樣,鍥而不捨的跟著南月,大家以為這次白籽該放棄。可是卻只是看到白籽眯著笑眼走到座位上和南月打招呼。南月連頭都沒抬起來,旁邊的劉典立馬炸毛了,剛想動手卻被白籽攔下來。“劉典,快上課了,坐下吧。“白籽勉強笑著說。
“嘁,活該你難受。“劉典翻了個白眼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白籽這次倒是乖的狠,什麼也沒反駁,只是靜靜的坐了下去,看了眼南月,南月還是側對著她趴在桌子上睡覺。
“南月,你真的這麼討厭我嗎?討厭到這般模樣嗎?可是,怎麼辦呢?我喜歡你啊。“白籽也趴在桌子上然後低低的說出了這句話。聲音很低,低到前面的劉典都沒有聽清。可是有一個人聽見了,那個人卻什麼也沒有說。
很多年後,南月都一直在想,當時的他還什麼都不知道,卻已經這般殘忍的對待白籽是為了什麼。很久很久之後才明白,是因為自己久處黑暗,見到陽光時總歸不適應,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被別人真心喜歡,所以他不相信白籽是真的喜歡她。那個時候的他不斷的傷害她,他就是想看看眼前說喜歡他的這人是有多麼喜歡他。同時,他也想看前面的劉典有多麼喜歡這個女孩,他一直把自己當成一個看戲人。可是卻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早已陷在戲中。
日子照常過的不緊不慢,白籽還是像往常一樣每天看著南月,每天和南月說著好玩的事情。她知道南月從來不會回覆的,但是她還是喋喋不休的說著。劉典對此總是嗤之以鼻,劉典知道這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女孩是真的喜歡上這個不可一世的男孩了,那個做事情從來沒有三分鐘熱度的她,在受了這麼多苦還是每天屁顛屁顛的跟著別人了。他知道自此一生他都要看著他從來不捨得傷害一分一毫的姑娘披荊斬刺,滿身傷痕的去喜歡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