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
“你確定這樣,能瞞過北傲風,瞞過旁人嗎?”
楚修遠始終覺得北傲風不是那麼輕易能被忽悠的人。
“不確定,至少北傲風,就未必能信。”
長孫長卿悠哉悠哉地斜躺在馬車內,磕著瓜子,喝喝茶水,好不快活。
“不確定?那你還以身犯險,亂擦顧亦初給的藥粉?”
楚修遠面上一沉,低聲朝長孫長卿吼道,她到底知不知道,這萬一弄不好,真要出事了怎麼辦?
“喂,楚修遠,你什麼意思?什麼叫亂擦我給的藥粉?我這些寶貝可稀罕著呢,你以為我樂意給她啊?還不是她從我那裡搶來的?”
一旁的顧亦初不滿的叫道。他這些藥粉,可是相當珍貴的!都是些極其罕見的藥材,經過相當精細的挑選、烘乾、研磨、調配等多重繁瑣的工序精製而成,被長孫長卿搶去了那麼一包,他可是心疼的要命的,楚修遠倒還嫌棄上了!
“行了!瞧你那吝嗇鬼的樣兒!不就一包藥粉麼?比我還精貴不成?你沒瞧見我這脖子、手臂被撓成什麼樣兒了?破皮了都,還不知要幾日才能恢復如初呢!”
長孫長卿撫了撫自個兒被撓破皮的手臂,心中懊惱不已,當初她沒聽顧亦初的話,下藥之時,下了十足十的量,當時癢的她恨不得將五臟六腑都撓了!
顧亦初憋屈地望著長孫長卿,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可憐樣兒。
楚修遠望著長孫長卿身上的傷痕,心疼不已,索性她倒還懂得保護臉,那白嫩的小臉上兒,到沒多少抓痕。楚修遠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來,拔開瓶塞,小心翼翼倒出些膏狀物來,在指尖抹勻,而後柔柔地拉過長孫長卿,細心的在她的脖頸、手臂等處,塗抹均勻。明明是清涼的膏藥,在楚修遠的指尖下,卻顯出幾分灼熱感來。
“咳咳,我自個兒來吧!”
長孫長卿清了清嗓子,尷尬地接過楚修遠手中的小瓷瓶。楚修遠將半夏丟給了眉嫵,安排她們在另一輛馬車上,如今身旁無人可用,她若不想讓楚修遠動手,便只能自己動手了。
楚修遠望著眼前小人兒的固執,只得由著她去。
“我們此行,一路往南夷而去。”
顧亦初悠悠開口,望著眼前面帶嬌羞的長孫長卿,心中微澀。
“到底還是被你騙上這條路。”
長孫長卿笑著打趣顧亦初道。
“那也得你心甘情願不是?我若是那般容易哄的了你,哪還有楚修遠什麼事兒?”
顧亦初沒好氣地說道,還不忘朝楚修遠翻了一個又一個白眼兒。
楚修遠無奈,人在馬車坐,鍋從天上掉。
“你與我們說說南夷的風土人情,也好過我們到時候去,兩眼抓瞎,犯了你們的什麼忌諱。”
長孫長卿沒接顧亦初那不著調兒的話茬,撐著下巴,歪著腦袋,一副求知慾極強的模樣。
“我們南夷人隨性的很,不似你們北辰國,條條框框,甚為嚴苛。不過我們南夷終年嚴寒,到處被厚厚的積雪覆蓋,你們得多備些厚實的衣裳。”
顧亦初不放心地叮囑了幾句。
“終年積雪?那豈不是美哉!”
長孫長卿雙眸瞪大,滿臉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北辰國雖四季分明,但冬季卻鮮少下雪,故而長孫長卿對下雪有股莫名的執念。
“那我到了南夷,你們要陪我賞雪!”
長孫長卿激動的差點蹦起來,想想就很開心呀!
“早知如此,我當初早該告知你我們南夷的氣候,幾場雪,便能哄的你來南夷,多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