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顧亦初人呢?怎的沒見到他?”
長孫長卿突然想起她到翠玉軒這麼久了,還未見到顧亦初。
“顧公子去將那暗中跟隨你而來的二人,給引到旁處去了!”
那女掌櫃笑著開口解釋道。
長孫長卿聞言,頓時明白了過來,想必女掌櫃口中的那二人,是無邪及無痕吧!長孫長卿倒是不意外,以楚修遠的性子,他當時既能放她獨自一人離開,定是暗中派了人跟著她的。
見長孫長卿一副瞭然的模樣,那女掌櫃便也不再多言。
長孫長卿拉著長孫懷錦幾人坐下,細聲細語地說著話兒,盡訴這幾日的思念之情。幾人歡呼雀躍的模樣,稍稍安慰了長孫長卿這幾日的困苦之心。
幾人在石室裡等了許久,才堪堪兒瞧見顧亦初一身疲憊地回了來。
在見到長孫長卿的瞬間,顧亦初呆愣愣地望著她許久,眼中閃過驚喜,而後便跨步上前,一把將長孫長卿緊緊擁入懷裡。
長孫長卿未料到幾日不見,這一見面他就來這麼一齣兒,正尷尬的不知所措,又見到一旁的玉竹几人,皆是紅著臉,轉向一旁,咳嗽聲此起彼伏。
長孫長卿被顧亦初摟的快喘不過氣兒來了,忽地抬手,一巴掌朝他腦袋拍去。
“顧亦初你腦子壞了?我到底與你什麼仇什麼怨?想憋死我,是不是?”
顧亦初這才察覺長孫長卿憋的通紅的小臉蛋兒,窘迫的快速抽回手,將她放開了。
“不……不是……”
顧亦初憋了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氣氛一度尷尬到極點!
“咳咳,顧公子,小姐……你們……要不要坐下聊會兒?這麼站著,怪累的……”
沉香清了清嗓子,輕聲開口,試圖打破這僵硬的氣氛。如今這年頭,當個丫鬟不容易啊!除了照顧主子生活起居,還得應付主子身邊的各種突發狀況,努力衝出來,替主子解圍!衝的好了嘛,可以順利解救主子於水深火熱之中,衝的不好嘛……哎,炮灰什麼的,說的就是她們這些小丫鬟了!
眾人皆被突然出聲的沉香驚了一下,長孫懷錦和玉竹暗怪沉香多嘴,皆暗暗朝她翻了個白眼兒,這好好兒的曖昧氣氛,被她給打破了!收到白眼兒的沉香一怔,她這是沒“衝”好?
長孫長卿也從方才的不知所措中回過神兒來,虛咳了兩聲,暗中朝沉香豎了個大拇指。收到讚賞的沉香又是一喜,她這是“衝”對了?
顧亦初則是神色複雜地瞥了眼沉香,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神色,沉香又是一愣,她到底是“衝”的好,還是沒“衝”好?
“咳咳,還是坐下說話兒吧,我瞧著顧公子也是疲累的很,大家坐下歇會兒,我與沉香給大家上些茶水。”
玉竹一邊說著,一邊拽著沉香去泡茶。玉竹手腳麻利的替幾人上好茶水,便拽著傻乎乎的沉香恭順地立到一旁。沉香或許沒瞧出來,她倒是瞧出來了,顧亦初定是有話要與長孫長卿說的。
見眾人皆平復下來,顧亦初這才將他今日出去探聽到的事兒,娓娓道來。
顧亦初查探到,東溟國主下旨,將阮家大小姐阮南煙賜婚於太子楚修遠,立為太子正妃。東溟國太子與東溟第一大世家聯姻,雖還未張榜告知天下,但今兒傍晚,東溟國主的聖旨便已到了阮家。現下阮府內燈火輝煌,處處張燈結綵,好不熱鬧!那架勢,便是不知世事的小老百姓,都知道阮家今後怕是又要出一位中宮之主了!各家夫人、小姐、老爺、公子皆遞了拜帖,如今這阮家的門檻兒,怕是都要被踏破了!
顧亦初頓了頓,隨即又開口道:“婚期定於下月初六!”
顧亦初說完,小心翼翼地朝長孫長卿望去,細細瞧著她的臉色。卻見她面色平和,毫無異樣。長孫長卿倒沒流露出什麼異樣來,一旁的玉竹、沉香還有長孫懷錦三人,卻是坐不住了。個義憤填膺,大罵楚修遠是個沒心肝兒的,拋棄未婚妻,娶那什麼勞什子阮南煙,還立為正妃,那他楚修遠置長孫長卿於何地?
幾人罵了許久,這才發現事情的當事人:長孫長卿,正悠哉悠哉地喝著茶水,磕著瓜子,一臉興趣盎然地盯著他們。
“小姐!”
玉竹和沉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姐姐!”
長孫懷錦一副氣惱的樣子!
“小豆芽?!”
顧亦初以為她受刺激過度。
“啊?你們繼續,繼續……”
長孫長卿泰然自若地磕著瓜子,滿臉的無所謂。
就在眾人為長孫長卿大呼不值的時候,長孫長卿卻在想另外一件事。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了雲書瑤,那個為了楚修遠打傷了她的書瑤郡主,不知她若是知曉楚修遠娶了阮南煙,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