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前面有家客棧,屬下查探過,已打點好,可以入住。”馬車外一名護衛稟報道。
“好。”馬車停下,楚修遠扶著長孫長卿下了馬車,又命護衛抱下長孫懷錦。
許是前行的護衛已打點妥帖,眾人進店便被安排進了雅間用膳,雖說馬車上也備了些糕點吃食,但到底比不得這熱飯熱菜的,就連睡著的長孫懷錦聞著這飯菜香,都醒了過來,嚷嚷著要吃雞腿,惹的眾人大笑不已。
眾人皆是飢腸轆轆,長孫長卿連忙喚一旁的護衛以及玉竹、沉香四人,四人面色一頓齊聲:“屬下不敢,奴婢不敢。”
“用個飯菜,有什麼敢不敢的,快些過來用些飯菜,不然怎的有力氣趕路?”長孫長卿朝著他們招手,四人面露窘迫,不敢上前,猶豫地望著楚修遠。
“罷了,你這麼喚他們,他們也是不敢的,即便過來了,也是不敢吃飽了,玄武你且去讓掌櫃再備一桌飯菜,你們去樓下大堂吃吧!只是,警醒些!”見楚修遠開了口,四人才敢下樓用飯去。
“就你規矩多。”長孫長卿白了楚修遠一眼,笑著給長孫懷錦夾了個大雞腿。
楚修遠寵溺地望了望長孫長卿,嘆息一聲,便低頭細心地為她佈菜。
“姑娘,姑娘,你慢些。”
“死丫頭,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置喙我了?”
長孫長卿正用著飯菜,聽到雅間外傳來幾聲女子蠻橫地呵斥聲,接著便是“啪”地一聲,聽著聲兒,怕是跟著的那丫頭被打了。聽著熟悉又刺耳的女聲,長孫長卿不禁皺了皺眉頭,心下暗歎:不會這麼巧吧?剛入了這湖州地界,便碰到那惹人生厭的姬無燕?與楚修遠對視一眼,二人面上皆是無奈。長孫長卿默默地夾起碗裡的飯菜,儘量小聲地吃著飯菜,以免引起外面那位的注意。
“大姐姐,這湖州雖比不得京城,但這飯菜,倒是別有一番風味的。”一旁的長孫懷錦突然開口讚歎道。嚇的長孫長卿恨不得趕緊捂住他的嘴,就怕外頭那位注意了這裡。
“好生吃你的雞腿,別說話。”長孫長卿故作嚴肅道:“食不言寢不語。”
“曉得了。”長孫懷錦又埋頭繼續啃他的雞腿了,著實聽話的很。
用完飯,楚修遠遣了小二將樓下大堂裡用飯的玄武四人喚了來,剛要開口便被隔壁雅間傳來的吵鬧聲給打斷了。
“張公子,你這是何意?當初你可是與我父親母親商定好了禮聘的事的,現在嫌了聘禮太多?想要縮減些?就這麼點聘禮,擱在京城裡,不如我舅舅家姑娘半年的俸例。”女聲嬌橫。
“還提你那做丞相的舅舅呢?現在湖州,誰人不知你姬家姑娘在京城得罪了大官兒,被你舅舅給趕了回來?”男聲不甘示弱。
“你……”女聲氣惱。
“丞相?這京裡做丞相的……除了爹爹,還有別人嗎?”長孫懷錦猶豫地開口問到。
“沒有!”長孫長卿堅定地回答道。
“那……這……可是姑母家的那位姐姐?”長孫懷錦是見過姬無燕的,後來也從府中下人口中聽說過一些姬無燕對長孫長卿的作為的,心下也有些驚訝。
“估摸著是的吧。”長孫長卿實在不願與姬無燕有過多牽扯,口中敷衍幾句,絲毫不曾有帶長孫懷錦去拜見那位表姐的打算。
“先去客房歇著吧,晚些時候我讓沉香喚你用晚膳。”楚修遠牽著長孫長卿,欲帶她去歇息,怎料剛開啟雅間的門,便碰到在走廊上與一公子糾纏不休地姬無燕,那公子一甩手,姬無燕一個趔趄險些撞上長孫長卿。
“你……”姬無燕正欲開口責罵那公子,誰知一抬頭便瞧見她此生最恨的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長孫長卿?”姬無燕咬牙恨聲道。
長孫長卿深深嘆了口氣,心想還是被姬無燕給瞧見了。心裡卻並不想與她多做糾纏,輕輕點了點頭,轉身欲走開。
“怎麼?你害我至此,想走?沒那麼容易。”姬無燕狠狠扯住長孫長卿的胳膊用力一拽,痛的長孫長卿白了臉。
楚修遠見長孫長卿面色不對,一掌拍開姬無燕,姬無燕瞬間倒地不起。楚修遠焦急地摟住長孫長卿,低頭檢視。
“胳膊,脫臼了……”長孫長卿白著臉,痛的汗都下來了。
“混賬東西,你們一個個都傻站著作甚?”楚修遠發了狠,一陣掌風過去,玉竹沉香二人便倒地吐了血,玄武玄青二人,也是生生被逼退幾步,血沿著嘴角流了下來。
“修遠,別……”長孫長卿瞧見四人吐血的模樣,心下愧疚不已,要不是自己大意,怎會讓姬無燕傷了自己,又怎會讓楚修遠動怒傷了他們?
“將這潑婦鎖起來,去請大夫,長卿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也不必活到明早了。”楚修遠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