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遠處勁風拂過，山林嗚嗚作響。
湧動的薄雲遮蔽明月，整片荒野剎那間變得暗淡許多。
恰如慧明和尚此時的臉色。
“嘶！”
在蘇恆身旁。
時秋雨默不作聲的握緊了手中的長劍，二長老洪城則是面色泛紅，渾身都在顫動，臉上是激動夾雜著畏懼的神情。
在更遠處，那些結束戰鬥的藥王谷弟子長老們也紛紛注意到戰場上的異樣。
“宗師—”
一個誇張的念頭出現在眾人的腦海當中。
不需要任何命令，他們自動向後退去，流出一片空地作為戰場。
以免遭到後續戰鬥的波及。
“谷主！”
洪城有些躍躍欲試的開口。
他不認為蘇恆這樣的年輕人會在宗師的壓迫下屈服。
但未曾想到的是，這位年輕的谷主會採用如此直接激烈的方式來進行對抗。
這讓洪城感到無比的刺激，恍若是回到了許多年前的年輕歲月，無法無天，似乎連那些所謂的宗師也不再是一個值得讓人感到敬畏的符號。
“不必了。”
蘇恆面色肅穆，輕聲開口。
洪城的實力不弱，可還不足以插手到宗師水準的戰鬥當中。
“我——”洪城還想再說些什麼，但他感覺到有人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月光下。
時秋雨朝著這位長老使了個眼色。
洪城終究是嘆息一聲，兩人一同從蘇恆身旁撤開。
掠過數百米的距離後才停下腳步，隔著很遠的距離，眺望著已經化作廢墟的戰場。
“你說的不錯。”
天空中。
慧明依舊是一副白髮白眉的模樣。
但其雙目漆黑晦暗，恍若兩輪吞噬靈魂的深淵，散發著無比森寒可怕的氣息，再也沒有了之前那股和藹親切的感覺。
他雙手合十，略顯沙啞的聲音隨著勁風，從空中徐徐傳來，“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做出這樣的選擇後，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呵呵。”
蘇恆雙臂用力，將自己身上的黑色大氅隨手揚起。
露出下方穿著勁裝的結實身軀。
他笑道，“當然想過，但我並不認為這樣的代價無法承受。”
“很好—”
慧明不再多說。
他身上的氣勢愈發恐怖了，雙目中氤氳著漆黑的霧氣。
霧氣以慧明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迅速席捲，恍若拍打礁石的海浪，剎那間遮蔽月光。更可怕的是，在無邊無際的黑霧當中，一道青面獠牙的巨大惡鬼虛影，自慧明身後緩緩浮現而出。
“白骨佛陀法相，伱這廝走的也不是什麼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