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撿起一根石柱,江楓殺氣騰騰的朝邢浪走去,有暴力傾向的小棗在一旁興奮的鼓掌,坐在一昏死過去的如意門弟子身上,準備看戲。
惶恐中的邢浪終於能說話了,衝著高高舉起石柱的江楓喊道:“打我可以,調戲你女人是我不對,但是,請別打臉!”
慶都一戰,如意門鎮門殺伐法寶如意龍舟被奪不說,太上長老貝海石被生擒活捉,數千如意門弟子或死或傷,如意門說得上是損失慘重。
太古蟲豸三葉蟲橫空出世,沒成就如意門的道門霸業,被奪取內丹,反而將如意龍舟重創,險些將萬餘如意門弟子吞噬,若不是祖神妖王來了招黃雀在後。
只是十二祖瑪妖尊擺下祖神祭天陣,以勢不可擋的絕對實力鎮壓了太古三葉蟲,擄走了如意龍舟,讓祖神妖王們更是如虎添翼。
祖神峰半山腰下,如意龍舟已被改造成祖神妖船,與昔年屠戮無數道門精銳的祖神落盤一道,鎮守祖神峰第一道關隘。
三葉蟲皇者葉三重的命運,則無人知曉,但依照祖神妖王的性子,自然是將其拋至祖神峰上半峰的莽莽妖林中,與其他一些洪荒太古巨獸一同守護祖神峰。
道消魔長,九大道門全數撤退,不在祖神妖山的分脈山頭與其爭鋒,掌教之間密信頻頻,醞釀著新一輪的屠妖大計。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意門雄霸玉龍山脈西北,晉升為九大道門也有近五百年,此次慶都之戰儘管大傷元氣,且顏面被掃,卻沒有一片風聲鶴唳的景象,讓前來拜見如意門掌教的江楓等人也驚歎不已。
當日江楓並沒有將邢浪暴打一頓,自然也沒有打臉,只是在邢浪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話,就讓這位眼高於頂的掌教弟子一臉諂笑,解除禁制後更是點頭哈腰,讓小棗等三女大惑不解。
用江楓的話來說,是一笑泯恩仇。
用邢浪的話來說,是相見恨晚,肝膽相照。
當然,誰都知道這是胡說八道,但這兩位卻越說越真,還經常竊竊私語,雖然遠遠看上去像一對討價還價的商販,但當著其他人的面卻表現得親如兄弟,如膠似漆,讓人費解。
有了邢浪這位掌教弟子照拂,江楓等四人到了如意山門後自然是被奉為上賓,這讓小棗很不爽,本想直接以太玄門獨脈弟子的身份逼宮,讓那如意掌教親自迎接,斟茶倒水,威風一下,卻只得作罷。
江楓也從小棗口中套出了九大道門對太玄門都有一道血誓,要遵守承諾,只是這血誓究竟是人,是物,還是一事,小棗也稀裡糊塗,知之甚少。
如意門座落在玉龍山脈西北部的如意山上,其山形似彎鉤,故名如意。
從如意山山腳到山峰,大大小小數千別院,足足可以容納十餘萬人。只是半山腰下別院密集林立,毫無美感,半山腰上則別院寥寥,錯落有致,有資格入住修行的至少是真傳弟子。
邢浪一回如意門,便很少出現,大多時候是王粲充當嚮導的角色,此刻他又帶著江楓一行四人登高如意峰頂,一覽眾山小。
日出時分,一輪紅日從雲天一線處跳將出來,散射著萬道金光。湧動的瑩白浮雲頓時被鍍了層金,璀璨奪目,如意峰下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偶有其他山峰在雲層中若隱若現,則如同海浪中的島嶼,星羅棋佈在這片蒼穹下,點綴在雲海之中。
一行紅頂仙鶴從江楓等人頭頂上空飛過,發出鶴唳聲,似乎感覺到下方這群人中的妖氣,很是驚懼。
“給我下來!”小棗想也不想,朝空中丟擲了捆妖索。
捆妖索化作一道黑影,將領頭那隻體型最大的仙鶴一把捆住,從空中墜下。
小棗一把接住這隻仙鶴,收了捆妖索,讓那仙鶴站立起來,開始套近乎,摟著仙鶴的長頸,撫摸仙鶴的紅頂,理順仙鶴的硬羽,加上那一臉討好的微笑,讓一旁的江楓等人哭笑不得。
仙鶴似乎很是懼怕,仍舊很抗拒小棗,甚至身體還在微微發抖,似乎看破了小棗要將它當作坐騎的險惡用心。
“小棗,如意山的仙鶴都是我們掌教真人所養,只要他一道仙鶴符,便會有一隻仙鶴被召喚而來,跟隨著你忠心不二,載你高飛。”王粲見小棗如此巴結討好仙鶴,不禁說了一句。
“小子,不想活了,看我折騰了這麼久,你才說,快把仙鶴符交出來,否則讓你成為我的坐騎!”小棗感覺大丟顏面,衝著王粲喝道。
王粲這些時日和小棗相處,被法力高強的這位太玄門獨脈傳人折騰的焦頭爛額,知道小棗若真把自己當坐騎,那恐怕自己也逃不了,只是在這如意山門,被這麼一個小姑娘騎大馬似的騎在身上,日後恐怕會被同門師兄弟千夫所指,無疾而終。
“小棗,我真沒有仙鶴符,本門一百零三道仙鶴符,都歸掌教真人保管。”王粲哭喪著臉答道。
“你說沒有就沒有啊,雙手抱頭,搜身!”小棗一臉壞笑的靠了上去。
“小棗,不要胡鬧。”江楓看不下去了,終於出言喝止。
小棗雖然是江楓的師傅,但平日卻最聽江楓管教,也算一奇事,所以她只能嘟嘟嘴,哼道:“算你今天走運,我徒弟幫你,否則,把你衣服扒光,掛在如意殿的門匾上,讓萬千如意門弟子一睹你的無限春光。”
王粲額頭冷汗直冒:“這太玄門究竟是什麼門派,還什麼第一道門?都什麼人啊!”
心中這麼想,但王粲面上則是一臉卑微,陪笑,生怕小棗真把他剝成一頭光豬模樣,牽著他四處溜達,那就生不如死了。
江楓沒有再理會小棗,拍了拍那隻仙鶴,指了指天空,示意可以回到天空的懷抱。
仙鶴得到了江楓的首肯,又望了望小棗一眼,終於還是展翅高飛,回到了那群依舊在如意峰頂上空盤旋著的仙鶴群中,發出一聲清嘯,消失在雲海之中。
小棗似乎想到了什麼,湊到江楓跟前,曖昧的看了香兒和雪兒一眼,輕聲問道:“乖徒弟,你知道我為什麼想要個坐騎嗎?”
江楓每次看到小棗露出者曖昧的神色,接下來就會聽到小棗的瘋言瘋語,只是小棗我行我素,從來都是以她自己的意志為中心,絲毫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江楓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