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後，周然愜意的捧著飲料喝了一口，隔著桌上的燭光看著對面的男人。
“韋家現在的情況很複雜，不安全，今晚就睡我這兒吧。”顧城則抬起頭看著她，又補充了一句，“我睡沙發。”
“顧先生對外的身份，還是我的頂頭上司，現在又是在外面。”周然放下杯子，嫣然笑道，“你就不怕傳出去，有人說我是靠潛規則上位嗎？”
而且……比起安全，她反倒對危險更感興趣。她有一種預感，總覺得今天晚上會發生一些特別的事情……
聞言，顧城則眉峰一蹙，思量了半晌，掀唇道，“那我送你回去。”
“嗡…………”
桌面上的手機細微的振動了一下，周然眸光微動，彎唇應了一聲。
“好啊。”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之後，顧城則便起身將周然送回了韋家人安排好的那間房。
等到親眼看著周然進入房間後，顧城則才轉身準備返回自己的住處，卻在中途走廊上看到了一個倚欄而立的身影。
“噠……噠……”
那人聽到腳步聲後轉首望向他所在的方向，被走廊燈光映照著的鏡片下的目光竟顯得有些晦暗，讓人看不真切。
顧城則墨眸輕斂，下顎微抬，淡淡的開口，“葉衍？”
尾音一落，那人身形一動，白衣暈上了些許燈光的昏黃，緩緩朝他走過來。
“晚上好，顧先生。”
“葉先生閒情逸致，這麼晚在這兒，有什麼事嗎？”顧城則並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站在原地打量著他，眼底無波。
“呵呵……”葉衍輕笑一聲，提腳向前，朝他邁近，“閒情逸致倒也比不得顧先生你夜送佳人，風雅至極。”
在整個偌大的京都城中，能用平時使人如沐春風的語氣和最斯文的詞語，說出與溫和神情最不相符的諷刺話語的，這葉衍也算得上是頭一位了。
“確實如此。”對此，顧城則略一頷首，理所當然的點頭應是。
毫不相讓，反唇相譏。
葉衍眸色深了深，面色不變，“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顧先生能否為我解答。”
“什麼問題？”顧城則回視著他。
“我想請問一下，顧先生和周小姐之間……是什麼關係？”他一步一步的走到顧城則的身前站定，與之平視，“工作上下屬？還是……友人？”
“我從未送過不相干的人回房。”顧城則語調平平，不鹹不淡的睨著眼睛看著他道，“除非是我的女人。”
“女人？”葉衍雙眼霎時一眯，面上的溫和減了幾分，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涼了下來，“顧先生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是我的人。”顧城則抬腳，走到他的身旁，側首望著他，薄唇闔動，“我想葉先生應該明白我意思。”
說完，也不理會葉衍臉上作何神色，便兀自踱步離開。
果然……還是慢了一步……葉衍雙唇緊抿成一條線，抬手取下鼻樑上的眼鏡，用指腹揉了揉眉心，低垂著的眼底掠過一絲沉鬱。
白衣黑褲的男人獨自立於廊中，周身散發著滲人的寒意，良久之後方才舉步向前，轉下樓梯，融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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