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陶妃雨身上揹負著買兇殺人未遂的罪名,但是因為她的精神狀況,法院並沒有重判。
她活一日,作為人民警察,他們就得對她的生命負責,更何況她還是因為“種草”這樣稀奇古怪的理論而死,他們就更加不能坐視不理!
“我當然知道她是個人……”男人一臉驚訝的看著滿面怒容的張文飛,“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我……!!!”張文飛嚯的一下從桌子後站起身來,怒視著他。
“張隊…………”葉衍淡淡出聲,打斷了張文飛的話。
原本一腔怒火的張文飛聽到他的聲音,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生生壓抑住了快要爆發的情緒,拉開椅子轉身走出了房間。
而那個還準備大談自己“種草”理論的精神病男人則是瞪著雙眼,看了看張文飛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坐在位置上不動的葉衍,似乎在傳達自己對於張文飛為什麼這麼生氣的迷惑和不解。
葉衍神色平靜的打量著他,半晌沒有說話,大約過了三分鐘左右,他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輕輕撣了撣褲腿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慢慢站起身來,踱步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邊時,他腳步一頓,微微側過身來,望著那個在身後目光一直跟隨著自己,臉上還帶著不明所以的笑容的男人,掀動了雙唇。
“那天……那個女生和你說了些什麼?”
聞言,男人臉上的笑容褪了一些,狀若回憶一般想了好一會兒,“那個女生……哪個女生?我不知道啊……”
說完,他茫然不解的看著站在門邊的葉衍,“在這裡面和我說過話的女的多了,你說的是哪一個啊?”
“那天和我一起離開的那個女生。”葉衍眸色沉鬱的道。
“……我想一想…………”男人閉著眼睛想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睜開眼睛,恍然大悟的開口說道,“哦……你說的是那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小姑娘嗎?”
葉衍直視著他,不語。
“我們也沒說什麼啊……就是簡單的聊了兩句……”一說到這兒,男人再次煥發出刺眼的笑容,“我問她草和人一樣嗎?”
“然後呢?”葉衍聲色涼了幾分,溫和的眉眼上含著凝重。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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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人和草一樣嗎?”
“不一樣。”
“為什麼不一樣呢?”
“人是有情感的動物。”
“草也有情感啊,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草也有感情嗎?”
“當然了,我每天都在和它們對話,它們說什麼我都能明白……”
“這樣啊……聽起來非常有趣呢…………”
“你也這樣覺得吧,我也覺得很有趣,所以它們和人不都是一樣的嗎?”
“唔……雖然是這樣,但是我還是認為他們不一樣。”
“不可能!!它們明明就是一樣的,不信你聽,它們正在和我們說話!!”
“我聽不到。”
“胡說,那麼大聲你怎麼可能聽不到?!!!”
“它們和人不一樣,不信你試試,試一試你就知道了…………”
床上沉睡在夢境中的少女漸漸睜眼,和外面昏暗的天色不同,她的眸中一片清明,甚至漾著幾許瀲灩妖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