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眼就像佈滿層層迷霧的萬丈懸崖，越往裡越是讓人看不清摸不透。分明臉上沒有其他多餘的表情，卻無故讓人覺得，此刻的男人，很危險。
撫著她嘴唇的手指輕飄飄的就像羽毛一樣極盡柔情，然而握著她肩膀的另一隻手，卻是不曾放開一釐一毫，雖然力氣不大，但帶著壓迫感無形中展現出不可撼動的強勢。
“既然關不住，為什麼不順其自然，任其發展呢？”周然看著他的眼睛。
“你說，用鐵鏈禁錮它的手腳怎麼樣？”他的手指移到她削尖的下顎，指腹摩挲著她下巴上軟肉。
不怎麼樣啊……她抬手捏住他的手腕，不如折斷手腳好了，鐵鏈什麼的，有時候也想要逃脫也並不是沒有可能啊，再或者，直接殺死就好了，這樣就永遠也逃不掉了……
“如果是我的話，我並不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她啟唇，如是說道，“顧先生不如想想其他萬無一失的方法。”
“萬無一失嗎？”顧城則凝視著她，良久後哂然一笑，“那你告訴我，要怎樣，你才能乖乖的呆在我的身邊，嗯？周然，你說。”
今天的顧城則格外的奇怪，平時不苟言笑的臉上在此刻浮現的笑容，竟意外的多了幾分令人沉淪的蠱惑。
這樣突如其來變相表明心跡的話若是他的面前換一個物件的話，可能會變得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然而，這個人卻是對此巋然不動的周然。
車內靜了下來，落在座椅邊的手機螢幕裡還在放著電影，一段段對白從手機裡傳出來，環繞在整個車內。
男人的聲音壓得有點低，帶著淡淡菸草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周然望著他近在咫尺的面龐。
“那你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呆在你的身邊？又以怎樣的身份呆在你身邊？”
她仰著頭起身相迎，鼻尖與他的僅一線之隔，膽子極大的進行她的反撩。氣氛一時間變得旖旎更甚，曖昧叢生。
四目相對，顧城則並沒有說話，只是就這樣看著她，便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從心底裡湧起，叫他不由自主的同時衍生出了非常陰暗的佔有慾。
這樣的周然太耀眼了，一想到這樣的她會出現在眾人面前，他就止不住內心翻起各種波雲詭譎的手段，想要將她獨佔私藏。
“你想要的，是什麼身份？”他緊盯著她的雙唇，突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聽到她說出的答案。
“當然是…………”周然放開捏著他手腕的手，順手落在了他墨色襯衣的領子上，朱唇輕動，“唯一的身份。”
語罷，她抬眸瞧著他，然後彎起嘴角，笑得狡黠。
顧城則放在她下巴上的手一頓，抬起寡淡的眼睛看著她，薄涼的雙唇微微上揚。不可否認，她的話確實愉悅到了他。
他鬆開了握著她肩膀的手，眼底的情緒盡皆隱去。在面對的人是周然的時候，他的情緒一點都不受控制。顧城則想，他大概是真的中毒了，一種名叫周然的毒，不戒上癮會死，戒時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