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桂花和趙寶娜二人面色蠟黃如菜色,眼神呆滯,頭髮糾結在一起,亂糟糟如同雞窩一樣。
而穿的衣服,還是當初被抓時那身。
因趙國民心裡懷著恨意,一直沒來看望她們,更別提送衣送物了。
穿了這麼久,衣服早就髒汙不堪。
離她們還有好米遠的距離,就有股難聞的異味撲面而來,趙國民和趙寶媛下意識掩了下口鼻。
遙遙看過去,母女二人如同街邊的流浪漢,蓬頭垢面,骯髒而又邋遢。
但終究是骨肉情深,趙寶媛哭著撲向吳桂花,“媽,您受苦了。”
看著撲到面前的大女兒,吳桂花愣了下,才明白眼前的人是誰。
她也反手摟了趙寶媛,嚎道,“寶媛,我的女兒啊,你怎麼到現在才來喲。
你老孃我差點死了啊,寶媛啊,你這個狠心的丫頭啊……”
她用力捶著趙寶媛的後背,發洩滿腹的委屈和不滿。
被關的這些日子,最難熬的不是每天的問詢,也不是簡單難以下嚥的飯菜,也不是簡陋不堪的住宿條件,而是身體上那難以啟齒的潮湧。
每每潮起,就如同千百隻螞蟻在她周身遊蕩,啃噬著她的身體,令她生不如死。
“媽,對不起,是我不孝,讓你受苦了。”趙寶媛雖然被打得很疼,但她沒有不高興,只有滿腹的內疚。
要是她稍微關心點父母,回家來勤快一點,就不會等到今天才知道他們出事。
所以,她認為自己該打。
母女兩人抱頭痛哭了好一會兒,這才鬆開。
趙寶娜皺了下眉頭,不高興的說道,“大姐,你光說好聽的有什麼用?
明知道來接我們,都沒帶點吃和衣服過來,現在又冷又餓。”
她縮了下肩。
趙寶媛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已經有些隆起的腹部十分打眼。
想到她肚子裡的孽種,趙寶媛是滿腹的火氣,不由沉著臉罵,“你還好意思要吃的?
要不是因為你,爸媽也不會落到今天這田地,我們家也不會被毀了。
你還活著做什麼?怎麼不死在裡面啊?”
家裡悽慘的現狀,讓趙寶媛失去理智,罵得有些惡毒。
趙寶娜眼睛狠狠一瞪,回罵道,“趙寶媛,你剛剛吃了大糞啊,嘴怎麼那麼臭。
難怪你生不出兒子,就因為你嘴賤太缺德了。”
趙寶媛只生了兩個女兒,沒能生兒子,一直是她心裡的一塊傷疤。
現在當眾被趙寶娜赤果果的揭開了,她氣得渾身直抖。
啪啪!
沒等她做出反應,吳桂花倒當先揮手甩了趙寶娜兩耳光,“小娜,你要再敢胡說八道,小心老孃撕了你的嘴。”
趙寶娜捂著火辣辣的臉,怒視吳桂花,“媽,你為什麼打我?是她趙寶媛先罵我死的好不好?
我又沒有得罪她,她嘴怎麼那麼毒啊?她還是我親姐嗎?”
趙國民看著吵鬧成一團的母女三人,他不但覺得頭疼,也覺得丟人現眼。
他往前走了兩步,低聲吼道,“你們鬧夠了沒有?要是沒有鬧夠,你們就慢慢在這裡鬧,我先走了。”
他認為放吳桂花母女出來,真是一件悲哀的事,一點不值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