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杯！”
“哈哈，你小子悠著點！”
“嗯嗯，這個好吃！”
“就知道吃，走，那邊有酒，我們去偷拿幾瓶來！”
幾個人影鬼鬼祟祟地朝禮堂一處專門供教師享用的餐桌摸過去，手剛碰到酒瓶子，橫地裡一雙大手突然探出，抓住其中兩人的衣領。
“兔崽子膽子不小，不是說了不准你們碰酒嗎！？”
“程大猩、啊、不是，程老師，今晚不是自助餐會嗎？喝點酒沒什麼關係吧！”
“是啊，再說我們也成年了！”
“閉嘴！這是畢業慶典，不是燒烤檔聚會！幾個小屁孩裝什麼成年人！”程星臉色一黑，冷冷道，“想喝酒是吧？走，我陪你們到外面！讓你們喝個夠♂”
“誒！？”
“等、等等，我不要離開啊！”
角落處，杜牧啞然失笑地看著不遠處這一幕，仰頭一口將手中的果汁喝了個乾淨。
“一個人待在這裡幹嘛？”施元亮不知何時來到附近，搭著他肩膀滿面嘻笑，“你可是今晚的主角兼功臣啊！要不是因為你，校長哪捨得大出血舉辦這場慶典。”
啟明高中可以說是今年昊光市所有高中裡最大的贏家，足足有12名學生考上了武科大，其中更出了個考上星羅學院的天才，一度成為昊光市最大的熱點新聞。
拜此所賜，啟明高中單是上報紙頭條都不知道上了多少次，知名度簡直暴漲，喜得校長整天合不攏嘴，大手一揮，直接撥下經費將畢業典禮改成了自助餐會的形式。
此刻，明亮寬敞，佈置得煥然一新的禮堂內，擺滿了食物飲料的餐桌分落各處，換上了休閒衣物的學生們在餐桌間來回走動，一邊津津有味地品嚐食物，一邊盡情聊天大笑。
“我過去的話，會破壞氛圍吧。”杜牧聳了聳肩。
他這句話倒沒有炫耀的意思，只是當他考上星羅學院的訊息傳開後，周遭的同學看他的眼神就發生了某種莫名的變化。
武科大學和普通名牌大學不同，後者就算考上了，周圍人也只會覺得很厲害，佩服羨慕皆有。
但武科大學不同，這是天與地的分割線，考上的人前途光明一片，未來註定高高在上，成為聯邦的精英階層，考不上的則淪為碌碌無為大眾的一員。
這條界線無形，卻又明顯，在場諸多高三學子年輕歸年輕，可又不傻，內心深處清楚得很，他們與考上武科大學的精英天才們，從今晚過後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將來少有交集。
要城府不深的他們強捺心中複雜的情緒，做出與對方相談甚歡的樣子，著實有些為難了。
普通武科大學就已經如此，更別說作為聯邦最優秀武科學府的星羅學院了！
施元亮似乎也想到了這一茬，不再詢問，轉而問道：“聽說你兩天後就要出發去首都了？”
杜牧點了點頭。
“唉，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搞笑才能的？”杜牧無語地瞥了施元亮一眼。
聞言，施元亮撇撇嘴，道：“我這叫文采，這年頭能文能武的男生更吃香，高中憋了三年，等上了武大，我一定要第一時間交個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