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神大陸極西之地,常年籠罩在雲霧中的宮殿深處有一座神妙的山峰聳立。
這山峰有四壁,每一壁的季節都不盡相同:有的春風拂面,有的酷暑難捱,有的樹黃葉落,有的冰雪覆蓋。
此地雖然神妙,卻沒人敢越雷池半步,因為這兒乃是西天界主的修煉閉關之處。
今日的神山卻一反常態,山巔凌空立著十數道身影。他們正前方有一寶座,彷彿雲霧所化,座上被金光籠罩,沒人看得清裡面的情形。
空中懸立之人中有一白袍老者,正是當日神機殿裡那位發現九脈異狀之人,他對著雲座躬身道:“稟界主,我等連日用神碑探測,卻屢次被神秘之力所阻,查不到身懷九脈之人的具體情況,只能探到此人似乎身處東方偏北一帶。”
“哼!”金光裡傳出一道略顯不滿的聲音。那白袍老者如遭重擊,在空中連退幾十步才穩住身形,嘴角已流下一抹猩紅,他目光驚懼的望著那道金光不敢作聲。
“真是廢物,都下去吧!”聲音又再響起,隱隱間似有金屬回聲,聽不清這聲音主人是老是少,是男是女。
這些人如蒙大赦,連忙施禮後飛下山去。那金光微微淡薄,一道婀娜身影若隱若現:“茹兒,你都聽到了吧。”
在雲座邊一道身影緩緩浮現,全身籠罩在一襲黑袍中,看體態也是一個女子。黑袍人嗯了一聲,聲音如空谷幽蘭,沁人心脾,讓聽聞之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金光又道:“這次九脈出世事關重大,別人去我不放心,還是你走一趟吧,切記一定要抓活的回來,我自有妙用。”
那黑袍卻不再答話,又緩緩消失在雲座旁邊。金光過了良久才有一聲輕輕嘆息傳出:“唉。。。”
三日後,陳笑早飯才吃到一半,孔方就急匆匆趕來進了屋子,先衝黑無離抱了抱拳,又對陳笑道:“事情有點變化,我們路上細說。”說罷拉著陳笑出了屋。
已經有幾匹墨鐵獸在外準備好了,陳笑聽事情有變也不敢耽擱,翻身上獸,與黑無離孔方向城門方向疾馳而去。
剛出城門,就見王雲趙清二人已在此等候,他們旁邊各有一位年輕人相隨。這兩人年紀都比陳笑要大幾歲,相貌還算端正,不似王雲趙清那般奇特。
他們見孔方等人出了城,也拍坐下墨鐵跟在一旁,孔方對陳笑道:“這兩位公子都是自己人,左邊這位叫王天一,右邊這位趙半山,分別是黑風狩獵團與魔技狩獵團的少團長。都是通元境巔峰的實力,根基紮實,比那紀剛要強得多了。”
王天一與趙半山早就聽了各自父親叮囑,知道這少年與黑無離都不可得罪,當下也是抱拳示意。陳笑見他兩人笑容真誠,不顯做作,也是微笑點頭。
孔方又道:“早起把守森羅殿的護衛來報,有瘋魔山的人前去搗亂,衝突中傷了幾個侍衛,他們吵著要這次進入森羅殿的三個名額,我接報後不敢停留,趕快約了諸位前去一看究竟。”
王雲皺眉道:“瘋魔山與孔令城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為何這次如此霸道?”
孔方嘆了口氣道:“想必是森羅殿的事情走漏了風聲,他們覬覦寶殿,恐怕這次是要翻臉了。”
“瘋魔山是什麼樣兒的勢力?”陳笑問道。
孔方苦笑:“這瘋魔山距孔令城五十餘里,山上有三位寨主,大寨主蕭強是七重精元境巔峰的實力,怕是比我還強一線,兩位副寨主都是五重精元境巔峰,往日裡雙方實力接近,又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倒也相安無事。”
黑無離怒道:“難道他們還敢與官府作對不成?”
孔方又是苦笑道:“他兄弟三人正是被官府逼得走投無路才佔山為王的。我聽說他們的父親昔日是帝都一位重臣,因一次諫言失當,被王上一怒之下斬了首級,抄了滿門。兄弟三人那時年幼,因有人暗中幫助才逃了性命,後來修煉有成,才佔了瘋魔山自立門戶。”
他又輕輕一嘆:“這三人雖從不理官府調配,為人卻還不壞,從不騷擾百姓霸凌良善,所以我們也就沒加理會。”黑無離聽了微微點頭,似乎若有所思。
墨鐵獸腳程極快,說話間就已到了一座山峰腳下,孔方下了馬獸,在崎嶇小路間向上爬去,眾人緊緊跟隨。
直到了半山腰,來到一處斷壁之處,孔方一指前面:“這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