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看著眼裡盡是不屑和憤怒的單夫人,單如卿明白了蘇家大概是個從鳳凰枝跌落了還拼命尋機會飛回去的野山雞了,而且辦事也不太利索,居然得罪了宰相一家,心下也大概清楚為什麼蘇家又發來請柬了,怕是請罪宴吧。
那自己到底去還是不去呢?
正當單如卿心裡百般念頭閃過時,單夫人突然問到:“單蓮怎麼回事?這種事情也要來問卿兒?直接拒絕不就好了。”――這提醒了單如卿:是了,這有可能是單蓮在試探她。
因為正常女子遇到這樣的事,一定會下意識就拒絕了。因此,如果自己去了,反倒是容易露馬腳,讓單蓮更好對付自己。可是自己又偏偏渴求一個出門的機會……
這個單蓮!真是惡趣味啊!簡直是像逗貓一樣逗自己。
想到這兒,單如卿就覺得頭疼。於是,她嘴巴一扁,委屈地說道:“娘,卿兒也不知道去不去……卿兒聽孃的好不好?”
“別去。聽孃的。”
單夫人拍了拍單如卿的手背,對蕪綠使了一個眼色,蕪綠便靜靜地退出了房門。
唉,看來自己跟蘇家沒緣分。
單如卿心下大嘆。
不過也好,在不清楚是何人害她性命之前,不能明查,就只能暗訪了。
想到此處,單如卿突然想到自己怎麼沒有懷疑過那個叫蕪綠的丫頭呢?
“娘,蕪綠是個怎樣的丫頭?”
“蕪綠啊……”
看著單夫人漸漸惆悵的神情,單如卿心下越發的沉靜了。
“蕪綠是十年前溫州那場饑荒時,被我撿來的。那個時候我回孃家,路過溫州,她在路邊乞討。我瞧著她也可憐,孤身一人,沒父沒母的。好好的女孩子,穿的破破爛爛的,搶食也搶不過一群力氣大的男孩子,只能一個人蹲在街角偷偷哭。她不過是個你差不多年紀的孩子,我心一軟,就問她願不願意跟我去京城了,畢竟你也缺個貼身的丫鬟。”
單夫人說道此處,看了一眼單如卿,然後手一下一下的拍著單如卿的手背,繼續說道:“說來也是緣分。你居然特別喜歡這個丫頭,蕪綠這個名字也是你取得,說是‘風回小院庭蕪綠,柳眼春相續’蕪綠來的時候正巧初春。”
“我很喜歡她嗎?”
單如卿與蕪綠接觸不多,因為她醒來後先是有單蓮,後是有單夫人,他們幾乎寸步不離的陪著她。而蕪綠只是在一旁靜候吩咐,並沒有跟她說過什麼,只是偶爾會偷偷的看她,眼裡有些疑惑。
“是啊,有時候感覺你們像兩姐妹似的。蕪綠這丫頭也算是守規矩的,而且也有分寸。雖然有時候你倆也會淘氣,不過單府就你一個孩子,多個玩伴也是好的。”單夫人說到此處,像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笑了出來,壓低語氣說道:“就在上個月,你還說要蕪綠跟你陪嫁呢!”
單如卿聽後,腦子一片空白:啥?陪嫁?自己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