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我說說元英的學習情況嗎?”
“元英學習成績特別好,對哲學的簡介也很獨到,理論知識很紮實,自己也很用功,在哲學的學術研究上很有潛力。曾經在國內權威的哲學類期刊《哲學研究》上發表過兩篇論文,這對於一個碩士研究生來說相當不容易,要知道很多博士生乃至是老師都很難在《哲學研究》上發表文章。我個人非常喜歡元英,也很認可他的才華,系裡的老師也都很看好他。”周曉波平靜地說著,言語間藏不住對司馬元英的欣賞以及難過的情緒。
“這些他都沒跟我們說過,我也沒問過,基本上我們每次交流都是因為錢,不是他管我要生活費就是我問他生活費是否足夠。現在想來,我這個當父親的真不稱職。”
“元英主意大、心事重、話不多,也不愛跟人有什麼不必要的交流,比較自傲,對於在常人看來很正常的交流在他看來就很沒必要,只想一心專心做好自己的事。”
“確實如此。我是做生意的,他是搞哲學的,我的性格跟他完全相反,有時候甚至還會覺得有點陌生。好在,在此之前,他也從來沒給我們惹過什麼麻煩,從小學到中學到大學再到研究生一直都是順順利利的。就是不知怎麼突然就遇到這樣的事。”司馬羽凡說到這不由得低下頭,右手拄著額頭,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燃燒了一半的香菸。
“對於此,我跟您一樣難過。不瞞你說,我整整花了三天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對於這件事情,您知道什麼,能跟我詳細說說嗎?”
“具體過程目前並不清楚,警方也還在調查中。目前我也只知道7·19明大南門附近的黃石沙灘上發現了一具屍體,屍體旁邊遺留一個錢夾和一張元英的身份證。這幾天來,警方一直在走訪調查,學校私底下也有所瞭解,但並沒有取得什麼實質性的緊張。”
“也就是說,現在警方並不能完全確認死者就是元英?”司馬羽凡聽完後,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嗯,理論上來說是的,我跟您一樣,同樣不希望就是元英。但,元英不小心把錢夾遺落在那的巧合,從機率上來說很低,而就我所瞭解的元英來說,他並不是那種會犯事的人,所以……”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可以幻想,但理性究竟是理性,事實也還是事實。”司馬羽凡小聲地說著,從他低沉的語氣可以感覺得出連他自己都覺得剛剛的提問無非是一種僥倖心理或是自我安慰。
“對了,不知警方有沒有跟你們聯絡,警方跟我們說計劃下午安排你們去警局,瞭解下元英的情況並確認一下……”
“他們跟我說過。”司馬羽凡打斷周曉波的話,他實在不想聽到周曉波接下來可能說的話,尤其是“認屍”兩個字。
“如果您不反對的話,下午我想跟您一起去,畢竟我跟元英接觸的時間長,對他的感情也比較深。”
“那就一起去吧,我沒意見。”司馬羽凡答道。
“謝謝您。”
司馬羽凡並沒有回答。
就在這時,周曉波的電話響了,周曉波從褲兜裡掏出手機,發現是歐陽芸溪的來電,於是跟司馬羽凡表示了下歉意,往門口走去。
“您好,我是周曉波。”
“周老師,您好。我是刑事偵查大隊的歐陽芸溪,剛跟學校瞭解到您已經接到了司馬元英父母,我想跟您確認下他們的情況如何,需不需要把下午的安排推遲?”歐陽芸溪在電話那頭很認真地問,不得不說,現在警方的辦案越來越人性化。
“他們情況還好,不用推遲。”周曉波簡短地回答。
“好的,那就不打擾您了。再見。”
“再見。”
掛完電話,周曉波重新回到房間內,此時的司馬羽凡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正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世界。
“你要是忙就先去忙,不要費心照看我們。”司馬羽凡聽到周曉波開門進來的聲音後,回過頭對手上還拿著手機的周曉波說。
“好的,那我就先離開,下午我再來接你們。”
司馬羽凡點點頭,表示同意。周曉波推出房間,隨後輕輕地關上房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