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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瑾然原本一直冷硬著的面龐出現鬆動，總算是露出了痛心的神色，“你到底為何要這麼做？就如此見不得越陽給李然生兒育女嗎？”
“不是……”
宓冉兒搖搖頭，頭頂華麗的頭飾流蘇隨著她的動作晃動著，慌亂中透著一股凌亂美。
“臣妾僅僅只是不想這個孩子出生而已，和越陽公主無關，臣妾恨的人……是李然。”宓冉兒說著，眼眶也漸漸紅了，兩人四目相對，越瑾然因她如此神情，怔住了。
捏著她衣領的大手出現鬆動，總算，宓冉兒得到了空隙，趕緊後退一步。
她來不及整理衣衫，轉身去到櫃子裡，拿出了那個小盒子，取出了裡面的福袋，和那半塊麝香。
“陛下，您認識麝香嗎？”她用手帕抱著麝香，遞給越瑾然，“臣妾三年未能為您生下一兒半女，就是這個東西在作怪。”
越瑾然嗅著這股味道，眉心緊蹙。
他學過些許醫理，所以，知曉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哪裡來的？”他問。
宓冉兒苦苦一笑，“李然以送祝福給臣妾為契機，將這麝香放入了福袋中，當時哄騙臣妾，說裡面有香料，可以持久散發香氣……”
“李然？他居然敢……”
越瑾然猛然捏緊了手心裡的麝香，直至這香塊兒碎成了渣！
“臣妾起初也不敢相信，但現實讓臣妾無法不信，陛下，您現在應該理解，臣妾為何要如此做了吧？”宓冉兒膽怯地伸手捏住了越瑾然的衣袖，甕聲甕氣地問道。
“送祝福……”越瑾然越想越覺得好笑，他垂眸看著眼前的女人，“你到底是有多蠢？居然這麼久都不能發現這福袋裡面的陰謀……”
宓冉兒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說實話，李然和臣妾一塊兒長大，以往，臣妾內心到底還是很信任他的，以往有多信任，如今，臣妾就有多恨他。”
越瑾然懂她如今的心思。
將麝香扔回了那木盒子裡。
“此事交由朕來處理，從此以後，李然決計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說著，越瑾然拿著那盒子轉身欲走。
“那越陽公主滑胎一事，陛下，您還要臣妾負責嗎？”
宓冉兒跟在越瑾然的身後，低聲問道。
“越陽眼拙，看上如此沒品的男人，沒生下孩子倒是好事兒，和離之後身後沒有拖油瓶，再指婚也會容易許多。”
越瑾然的話，讓宓冉兒眼裡微微一亮，所以，他如今還是在誇獎自己做得好咯？
什麼鬼邏輯？
宓冉兒被他逗樂了。
嘴角笑意有些收不住。
“你也別得意！”越瑾然忽然回頭，正好看到宓冉兒這個小表情，微蹙著眉頭，伸手戳戳她的額頭，“此事不許聲張，若是被太后等人知道，或許，連朕都保不住你。”
畢竟是害了世子，她的罪會比李然輕一些，朝內上下決計會聯名上書讓越瑾然廢后。
太后這邊再一施壓，越瑾然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宓冉兒當然懂這個道理，趕緊點點頭，“陛下放心，此事臣妾絕不會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