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聽頓時點了點頭,李牧這樣的世之良將也的確是誰都想得到的。
扶蘇當即下令道:“立即下令秦虎調五十名‘狼牙’好手隨我等一起去追李牧。齊虹小姐連日趕路辛苦,就不必同去了,就留在營帳之中歇息吧!”齊虹點了點頭,媚然一笑道:“既如此,屬下就偷懶了!”
不一會兒,早就準備好的秦虎和三十名‘狼牙’精銳已經在帳外待命了,扶蘇也立即和無心、火鳳等人躍上戰馬,踏進漫天的風雪,連夜奔向蒼茫的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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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水西南的曠野中,黃暈陰冷的斜陽下,一個孤寂的人影冒著漫天的風雪,正在辛苦而倉惶地逃亡。修長而儒雅的身影仍然偉岸而威嚴,但臉上的落寞和蕭瑟之意卻要比寒風冷雪還要讓人感到心傷難耐!
李牧已經連夜逃奔了兩天兩夜多了,由於擔心後面會有追軍,所以在這兩天兩夜裡李牧根本沒有合過眼,累了就稍稍歇息一下,渴了就嚼點地上的冰雪,餓了就吃點隨身攜帶的乾糧,真是疲憊非常,積勞已久的身體也已經將至無法忍受的極限。
不過好在這段逃亡的時間內,李牧成功避過了在戰區附近遊蕩的兩軍小股遊騎,總算有驚而無險地安然避過了戰區,來到漳水西南。此地離漳南岸廉越和楊端和交戰的戰場大概有百里之遙,秦軍騷擾的遊騎還一般到不了這裡,所以應該來說目前是暫時脫險了,李牧於是心中不禁微微鬆了口氣。
就在李牧悶頭趕路的時侯,不經意間李牧微一抬頭,南方一個模糊的小鎮身影便立時躍入眼簾。李牧頓時心中大喜道:“連趕了這麼多路,人和馬都已經到了能夠忍耐的極限,現在暫時安全了,不如找個客棧暫時安歇下來,待明天體力和精神恢復以後再繼續趕路不遲!”
下定決心,李牧頓時又狂鞭了座下的ju花青戰馬一下。原本跟隨李牧多年的彪壯戰馬此時不僅僅馬腹早已餓得扁扁,便連嘴角都在不停地吐著白沫,顯然它也是疲憊非常、漸近極點了。此時ju花青又猛捱了主人一鞭,雖然心中不滿,但仍然嘶叫著奮起餘威,撒開四蹄向小鎮奔去!
不一會兒,累得四蹄將近折斷的ju花青在李牧的操控下猛然在一家客棧前停了下來,那響亮的馬蹄聲頓時將正在店中打瞌睡的店小二驚醒。店小二睜眼一看,漫天風雪中竟然還有客人上門,不由得喜出望外,連忙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客官,吃飯還是住店?”
李牧疲憊非常的臉上現出一股輕鬆的笑意,急切道:“都要!你先將馬匹拉下去用最好的草料餵養,務必好生照料,然後再給我多上幾個好菜,再來一杯熱酒!”“好呢,客官您進去稍坐,我將馬匹安頓好以後便來招呼您!”李牧點了點頭,便邁步進了客官,選了個臨窗靠門的桌位坐下,以便隨時可以監控外面的動靜!
不一會兒,小二將酒菜上齊,李牧便狼吞虎嚥般的開始進食起來,但眼神卻仍然不時的向窗外瞥上一眼,保持著足夠的警惕!
正當三杯熱酒下肚、李牧腹中漸感暖意時,便聽外面馬蹄聲踏踏、銀鈴聲陣陣,不禁猛然回頭一看:便見狂風怒雪之中,一個身穿白衣、後披大氅、腰懸長劍的年青人縱馬也停在了客棧之前。
李牧心中一鬆:一個人定不會是追兵,不由得心神頓安,又繼續飲起酒來。
不一會兒,小二便將年青人也引進了店內,同樣奉上了一桌豐盛的酒菜。看著這位年青人也是一副狼吞虎嚥的飢餓模樣,店小二和掌櫃的不禁心中暗暗納悶:“怎麼搞的?這兩人怎麼都是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莫不是餓了幾天,來吃白食的吧!”
心神放鬆下來的李牧酒意漸漸湧上心頭,想起自己為國為民征戰一生,最後卻落得個聯秦叛國的罪名,而且還不得不遠逃它鄉,李牧不禁悲從心來,煩惱滿腹之下,那酒喝起來便是一杯接著一杯地喝個不停!
有道是‘酒入愁腸愁更長’,悲苦難耐的李牧很快便將一壺酒喝得乾乾淨淨,舉起酒壺抖了幾抖卻不見一滴酒落下的李牧不由得拍案大叫道:“小二,再來一壺酒!”那聲音大得客棧都彷彿隨之抖了幾抖。
小二被李牧的大聲嚇了一跳,連上湊上前來,小心翼翼地道:“這位爺,您喝得不少了,還是少喝些吧!”小二這一是心中好意,二也是怕李牧到時付不起錢。要知道現在李牧為了便於逃亡,穿的也只是很普通的衣著。
李牧聞言怒道:“怎麼,怕我付不起錢麼?”說著,便從腰間取出一小塊金錠,一把拍在桌上,震得酒爵、菜碟都不禁一陣搖晃。李牧有些醉意朦朧地道:“哪,都給你,快拿酒來!”
小二見狀眼睛一亮,不由得望了望掌櫃。掌櫃哪管你喝不喝醉,只要有錢賺便是好事,連忙點頭。小二便應聲道:“好呢,客官您稍等,我這便去取酒!”說著,小二一溜煙下去了。
這一幕場景不禁讓同在一榜飲酒的年青人微一皺眉,面容上急速閃過一種悲憐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