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的聲音很低,但是卻逃不過陸飛的耳朵,他一邊和鄧爽說著沒營養的廢話,一邊心中暗暗思量,憶秋的父母該不會是精神上出現問題了吧……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他們雖然勢利,可還沒有這麼神經質呢……似乎應該讓他們去看看心理醫生了。
突然,不知道程母又想到了什麼,她拿起兩盒珍珠,走到鄧爽面前,笑道:“小鄧啊,既然這東西是你朋友送給你的,那阿姨就不好意思收下了,你還是拿回去吧。”
鄧爽的臉色立刻變得十分精彩,他詫異的看著程母,心道您這是唱的哪一齣?不是說好要讓陸飛離開憶秋的嗎?怎麼開始打我的臉了?
“伯母,你說笑了,這是我的心意,你還是收下吧。”鄧爽把禮物又推了回去。
“小鄧,是這樣的,憶秋和小陸畢竟認識這麼久了,而且小陸也是個不錯的孩子,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廳長,所以你和憶秋的事情,我和我家老頭子,還要多商量。”程母直言不諱的說道。
我草!
鄧爽的心裡彷彿一萬隻草泥馬狂奔而過,他不可思議的看著程母,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很想一巴掌把這個二貨胖大媽扇到門外去。見過勢利的,沒見過這麼勢利的!剛聽說別人的官比我大,立刻就翻臉,這兩口子的腦袋裡到底想的是什麼?難道不知道陸飛那個狗屁廳長實際上一文不值嗎?
鄧爽強忍著怒氣,沉聲道:“阿姨,陸廳長年少有為,在學術部門的職稱很高,不像我們這種實權部門那麼辛苦,我先和陸廳長聊聊,禮物的事情,一會兒再說。”
媽的……這話說的真沒水平!鄧爽都為自己剛才的話臉紅,人在官場,怎麼能說這種話?這不是當面打陸飛的臉嗎?這是官場中的大忌,陸飛肯定會鄙視自己的。
自己父母的作為,都看在程憶秋眼裡,她的心中湧起了濃濃的悲哀。她從來沒有想到,父母竟然勢利到這種地步,竟然這麼迷戀權力,這以後該怎麼辦呀……
那邊鄧爽暫時安撫下了程母,看著陸飛,訕笑道:“陸廳長,真不好意思,希望你別誤會。”
陸飛聳聳肩,笑道:“沒什麼好誤會的,明面上,我比你官大,但實際上,你的權力比我大,是吧?”
“你說笑了。”鄧爽打了個馬虎眼,他輕咳了兩聲,掩飾了一下尷尬,剛要開口,忽然眼珠一轉,出言道:“陸廳長既然在外交部任職,想必在燕京認識不少人吧。我和燕京的楊局長算是親戚,我得管他叫一聲表哥,不知道陸廳長認不認識楊麒局長?”
當然認識!他還是我的情敵呢……
陸飛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微覺詫異,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從曉悠到憶秋,自己和楊家真是有緣呢……
“鄧處長,我在燕京認識的人不多,不太瞭解楊麒這個人,讓你失望了。”陸飛說到這裡,摸出菸捲,隨手遞給鄧爽一根,自己點上後,把打火機送了過去。
“哦……可能你們做學術的人喜歡安靜。”鄧爽接過煙,不疑有它,點上後便吸了一口……
“咳咳……”這口煙把鄧爽嗆的夠嗆,他劇烈的咳嗽著,臉色通紅,眼淚和鼻涕全都流了下來。有生以來,他從來沒有抽過味道這麼濃烈的香菸,他覺得裡面的尼古丁含量,能毒死大象了。
“鄧處長!”外面的男子見鄧爽有異,一縱身就躥了進來,他虎視眈眈的盯著陸飛,問道:“你給鄧處長抽了什麼東西?”
陸飛吐了個菸圈,笑道:“煙啊,沒看到嗎?你是……劉家的人?”
對於這個像保鏢一樣的男子,陸飛早就注意到了。從他的氣質上看,他不是軍人,更不是普通的保鏢,倒像是來自隱修世家的高手。他的身形和動作,很像和張不傲比武的劉家人。
事實上陸飛的判斷很準,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是鄧爽劇烈的咳嗽提醒他,現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他小心的拍著鄧爽的後背,緩緩渡過一點內力,好幫鄧爽早點從劇烈的咳嗽中解脫出來。
鄧爽好不容易咳完,起身看向陸飛的目光多了一絲怨毒,這是絲毫不給面子的戲弄!連帶著,鄧爽也恨上了程憶秋一家。他覺得喉嚨火辣辣的十分難受,懶得再開口多說話,便沙啞的說了聲“告辭”後,帶著劉家的男子離開了包廂。
下了樓,鄧爽立刻對男子說道:“劉立群,給我教訓一下那個陸飛,再警告一下程家這兩個老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