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艇艇長米哈依爾沒想到,自己難得來一次海員俱樂搞出這樣的事來。雖然打架事件誰也說不清楚責任在誰的身上,但米哈依爾心裡清楚,如果不是他,海員俱樂部一定還好好的。從海員俱樂部幾乎從未發生過類似事件,以及自己很久沒在俱樂部出現,這兩點可以看出,這次打架的事件,更大的責任在於自己。歸根究底,都是自己情緒惹的禍。
從俱樂部經理先前在聽到憲兵司令部相應軍官宣佈賠償決定時的無比失落,到他聽到陳兆軍等人願意負責全部賠償時的無比欣喜。米哈依爾對這件事就有一種深深地負罪感,將心比心地想想,如果自己在他那個位置,一定會像對待孩一樣對待俱樂部吧。俱樂部對於這個俱樂部經理來說,就好像是核潛艇對於自己,都有著很深的感情。
想著,米哈依爾端起酒杯,對俱樂部經理說道:“俱樂部對您應該很重要吧?很抱歉!因為我的緣故,把您的俱樂部弄成了這樣!”說完,他將杯的酒一飲而盡。在整場鬥毆,米哈依爾身上也有傷,不過都是些皮外傷,或者是一些浮腫淤血,這點傷對於時常鍛鍊的海軍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甚至連訓練的強度都比不上。因此,他的動作還是那麼利索乾脆。
俱樂部經理趕緊陪他喝了一口,便笑道:“這次一起喝酒,我不是為了追究責任,所以這話你不用說了。不過說起來,這海員俱樂部在我手上已經經過了十幾年了,這十幾年的風雨走過來,我跟俱樂部已經有很深的感情了。期間也經歷過不少次大修,但都沒怎麼徹底。這次剛好,可以徹底翻修一次,讓它更年輕!不過說真的,俱樂部也遇到過幾次這種事。但都沒這次徹底,你們的身手太好了,轉眼就把它給拆了。”俱樂部經理半開玩笑地說道,語氣也聽不出什麼責怪的意思。
聽完俱樂部經理的話後,米哈依爾更自責了。他心裡清楚,如果不是陳兆軍那邊願意負責全部賠償的話,俱樂部經理肯定不會這麼說。要是換成自己,核潛艇如果被誰搗壞了。他說不定就掏槍了呢。因此,在完全醒酒之後,他就已經開始感謝起這個把他揍成現在這副模樣的陳兆軍來。
因此,在問完俱樂部經理的名字之後。米哈依爾轉而對陳兆軍說道:“這次責任在我,但你們卻那麼寬宏,地確讓我很愧疚。大家一起喝一杯,我米哈依爾希望跟你們做朋友!”
陳兆軍他們也各自報上了名字。並紛紛說願意交朋友。戈爾倒是和剛剛那個水兵對上路了,兩人在一旁暢快地聊了起來。而且他們聊的內容也很奇怪,都在相互問候著,比誰傷得輕。語氣帶有一點誇耀的味道。都想說明對方比自己傷得身,證明自己比對方能打。因為他們在憲兵鳴槍示警之後,才清醒過來知道自己剛剛在跟誰交手。現在如果不是大家都和好了。不是兩人都包得跟個木乃伊似的。說不定他們又找地方開戰去了。打架對於當兵的來說是家常便飯了。陳兆軍曾經在特一師剛成立的時候便提議用打架來爭奪床位什麼的,沒有對戰實練。哪來現在的勇猛?
眾人一起暢快地邊喝邊聊著,被戈爾以及那名水兵將話題引到了打架上面來了。
“嘿!哥們,你真地沒事吧?我記得我在你腦袋上開了七八個酒瓶呢!”戈爾跟水兵爭論了一番之後,由於雙方都記不得太清楚事情的經過了,便胡侃亂侃地吹牛道。
“什麼叫你開了七八瓶啊?我估計,我腦袋最多被開了一瓶,而且還不知道是不是你弄的呢!看你瘦成那個樣,動作那麼遲鈍,能在我腦袋上開一個酒瓶,已經是你的幸運了!不過還真別說,我想就算在我頭上砸個七八個瓶,肯定不會有什麼大礙!”那名水兵性格也差不多,一邊貶低著對方,一邊吹噓著自己。
“哈哈,還吹!就算你腦袋受了一個瓶,那為什麼包得像木乃伊一樣?哎,陳兆軍,我記得你們國有種食物叫什麼來著,我記得劉駿剛剛說過,包得像。。。。|+道粽長什麼樣,但我看了你地模樣之後就知道了!”戈爾又開始諷刺了,這是他在自詡是明商人之後的拿手絕活。
“我原本還大算去埃及看看現實木乃伊呢,但是現在見到了你,我想就已經足夠了!”那名水兵也不甘示弱地說道。他也不知道粽是什麼,但他想,那肯定很滑稽。
“你別得意,雖然我記得不太清楚了。但我知道,如果是我去招惹,你們肯定是一群一起上。我身上的這點傷,肯定是你們一群人同時給的,根本就不關你什麼事!”戈爾猜測道,還真猜了個**不離十。
“我身上地傷還是我自己摔的呢!”那名水兵不服道。
“自己摔能摔成這樣,還真佩服你啊!我坦誠,我身上的傷是被打的,因為我怎麼都不可能會那麼愚鈍,把自己給摔了!”戈爾得意道。
他們兩個爭執地聲音越來越大,大到其他人不得不留意了。不過,從他們兩個滿臉笑容的模樣可以看出,要讓他們再打起來,還是有點困難的。
“行了行了!你們都別再吹了!這有什麼好比地?倒不如鬥鬥喝酒,看看誰先倒下地好!”謝廖沙傷得也不輕,不過還沒到戈爾那種程度,那名水兵就更不用說了。不過,謝廖沙地嘴角不知道被誰弄的,腫得老高,說話都不利索了。
“哈哈!斗酒好!說真地,我們打架不如你們,斗酒的話,你們幾個一起上可都不是我的對手。”米哈依爾這個艇長關心的話題來了。
“艇長,什麼叫我們打架不如他們啊?我們當時是喝醉了,被他們佔據了上風而已!”那名水兵不服地說道。
“好了!我們喝醉了,他們就沒喝醉?”米哈依爾笑道:“不過呢,如果回到當年,你們還真不是我的對手!想當年,我打架。可是能對上四五個水兵啊!被譽為艦隊第一好手!今天的傷算什麼,比起當年,打得最狠的時候,直接躺上半個月的都有!唉!可惜。。。。。。”說著,米哈依爾神色有些黯然了:“現在老了,也因為這幾年來缺乏鍛鍊,才會弱成這個樣。就好像。。。太久沒有修養了。現在差不多都開不動了!”
一說到潛艇,包括米哈依爾在內的所有水兵
暗淡了下去,絲毫沒有剛剛那種吹牛地神態了。
“想當年,我還很壯實!而我的那艘潛艇。也很年輕。你們知道嗎?我們潛艇剛造出來的時候,那可是全國最好的潛艇啊!想那時候,我們是多麼地自豪啊!可是,現在呢?多可惜啊!它才服役七八年哪!還年輕著呢!卻因為一直沒修養。跟我一樣老了。”米哈依爾說著,連喝了好幾口酒。
“七八年來,我跟這潛艇的感情已經非常深厚了。可以這麼比喻,它就好像是我的孩。它就好像是我的生命一樣。如果它沒有了跳動的脈搏,我也沒有活下去地**了!唉!真不知道,太平洋艦隊會怎麼對我的孩。以我孩現在的身體狀況。估計也撐不了幾年了。我真的很擔心。他們會將我地潛艇拆成廢鋼鐵給賣了!到那時候。我該怎麼辦?隨它而去?”米哈依爾一臉痛苦地說道,很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身邊的兩名水兵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話,無聲地安慰著。在場的人都知道,以蘇聯現在地財政狀況,軍區買賣裝備已經成為了公開的秘密,不少世界頂級的裝備,由於長時間沒有維護和保養,漸漸的淪為了廢鋼鐵,只能買掉處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為其它裝置騰出點錢來。道理誰都知道,可是誰都怕這個事會降臨到自己地頭上。當然,把核潛艇當廢鋼鐵來賣這樣的話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似乎說得有些過了。不過,米哈依爾的語氣是在抱怨,誰都聽出來了。包括海員俱樂部經理都知道,這是艇長在抱怨。海員俱樂部是面向眾水兵軍官地,像這種抱怨,在酒吧裡面聽得多了。
不過,米哈依爾地話倒是引起了一個人地注意,那就是陳兆軍。陳兆軍對這方面並不太感興趣,但他知道有這麼個東西,知道國內目前還缺少這玩意,甚至在未來,國的核潛艇技術都達不到現在蘇聯地水平。陳兆軍是聽到了“把潛艇當廢鋼鐵賣”這幾個詞,之前之後的,可能是由於俄語水平的關係,又可能是因為他自己不專心吧,根本都沒聽進去。不過,有這幾個詞就已經足夠了,他的腦已經開始轉了起來,他覺得,既然太平洋艦隊可以把核潛艇當廢鋼鐵賣,那為什麼不是我來買呢?搗鼓這玩意,怎麼看都不是虧本的生意啊!更何況,以自己跟西羅諾夫的關係,說不定還能留下點什麼比較高科技的裝置呢。
陳兆軍是在倒賣其他軍火的時候思想被誤導了,在他看來,熱成像儀是軍火,坦克是軍火,飛機是軍火,那核潛艇也自然不在話下。既然其他的東西都可以留下原先的裝置,那為什麼核潛艇就不行。至於核彈,陳兆軍覺得能留下最好,在他看來,國並不像其他一些國家,國已經擁有核威懾力量了,買蘇聯的核彈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蘇聯不賣給國也改變不了國具備核威懾的事實,而賣給國,也不會讓國多幾分威懾力。所以,這種買賣從根本上來講是可行的。至少,陳兆軍認為,自己造不如跟別人買的方便。
有了這層想法之後,陳兆軍就心不在焉了,獨自一人在一旁思考著可行性,甚至有人叫他了,都要動手搖晃他一下才知道。可惜,他對這方面確實不太瞭解,只考慮到如何去勸服西羅諾夫,而沒想到實際操作的難度,更沒想到這東西究竟有多可怕。不過,也只有陳兆軍這種一知半解的人,才會有膽往這方面考慮吧。
也許是米哈依爾喝得太兇太多了,或許是他太傷心的緣故,又或者是他根本是在吹牛,總之不管怎麼樣。他是第一個醉倒的,也是醉得最狠的,直接就趴倒在臺面上呼呼大睡了起來,任由旁人怎麼掐怎麼推都不理會一下。
其他人也喝得差不多,包括俱樂部經理在內,都醉熏熏的。現場,除了俱樂部的員工之外,也就只有陳兆軍和安娜兩個人比較清醒的了。
“你們俱樂部有客房吧?我們今晚就在這歇息了。錢會照付的!”沒喝多少地陳兆軍問俱樂部經理道,見俱樂部經理兩眼打飄,他又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俱樂部本身的那些員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