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麒在眾多的女子中終於看見了那個已經穿好了新衣地女兒,一身地紅妝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簡麒都有些驚呆了,彷彿從來沒有好好的看過自己地女兒。竟然是這樣的奪目的豔麗,這一身打扮讓簡麒恍惚間回到了十六年前,那也是一個春意盎然地日子,也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也是高朋滿座,也是這樣一個婉約如花的女子一身紅妝嬌羞默默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高堂之上,燭影搖紅,一切彷彿就在昨天。然後。今天站在自己面前地這個女子就是當年那個女子的女兒,自己當年真心愛過的那個女人,想到這裡,簡麒心裡一酸,緩緩地朝著簡檸走了過去。
飛燕一旁看的明白,趕緊帶著一屋子的人退下了,然後將門關上。
簡檸見簡麒朝著自己走來,本能地倒退了一步。靠在了屋子中央的圓桌上。畏懼地低下頭去。
簡麒走到簡檸身邊,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檸兒。你今天好漂亮。”
簡檸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原本以為父親進門一定會先是給自己兩個耳光,然後當著眾人將自己呵斥一頓,然後不由分說將自己拉走,沒有想到簡麒對自己說的第一句竟然是這樣一句,簡檸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簡麒自己在桌子前坐下,然後見簡檸還站著,也不敢看自己,長嘆一聲,道:“坐下吧,你馬上就要和孟天楚那小子拜堂了,拜過堂後,你就是孟家的人了,你就坐下陪著爹說說話吧。”
簡檸聽簡麒這樣說,心裡也不由一陣難過,小心地坐在簡麒身邊,簡麒將簡檸的手拉著放在自己地手心裡小心地撫摸著,象簡檸小的時候一樣,不時還輕輕地拍打兩下。
簡麒:“檸兒啊,剛才爹來的時候還很生氣,因為你沒有經過爹的允許就將自己給嫁了,這在普通的百姓人家都是不允許的,你知道嗎?”
簡檸囁嚅道:“爹……我……對不起。”
簡麒:“檸兒,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啊,這麼多年來,直到今天,不,應該說直到我踏進這間房子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娘,你今天地樣子象極了當年你地娘,一顰一笑幾乎是神似了,唉……不說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們說些高興地事情吧。”
簡檸鼻子一酸,眼淚啪嗒一聲就落在簡麒的手背上,簡麒將簡檸摟在自己的懷裡,已經十幾年了,自從簡檸的母親去世之後,簡麒就沒有再這樣摟過自己的女兒,他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道從何說起,這時門外耳朵說道:“簡大人,七夫人,吉時很快就到了,不要把妝弄花了,沒有時間補妝了。”
簡麒這才明白過來,趕緊擦乾簡檸腮前的淚水,小聲叮囑道:“好了,檸兒不哭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你該笑才是。”
簡檸卻大哭起來,道:“爹,我等你這樣的擁抱已經等了足足十三年了,爹……”
房門開啟了,飛燕和幾個丫鬟走了進來,飛燕道:“簡大人不好意思,吉時就要到了,您還是先去前廳吧,我們給七夫人補妝。”
簡麒體諒地站起身來,客氣地對飛燕說道:“好吧,我先出去,我的女兒就交給你了。”
飛燕趕緊點頭,笑著說道:“簡大人放心,我一定交給您一個全世界最最美麗的新娘。”
簡麒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拍了拍簡檸的肩膀,道:“爹在前廳等你,乖,不許哭了。”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夜終於一片喧囂和嬉戲中安靜了下來,客人漸漸地散去,耳朵站在門口高聲地叫道:“大人慢走啊,大人慢走,各位轎伕小心腳下,拿好燈籠……”
很多人醉了,耳朵其實也有些醉意了,風一吹,彷彿醉得更加厲害了,送走了陸陸續續離開的客人,耳朵偏偏倒到地往自己房間走,迎面過來一個人,耳朵舉起燈籠定然一眼,立馬上前站直了正要躬身施禮,迎面過來的人摟著耳朵的肩膀,先是打了一個酒嗝兒,耳朵微微地皺了皺眉頭然後馬上露出一張笑臉。
“你……你……你就是耳朵?”
耳朵趕緊躬身答道:“回國公的話,奴才正是。”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應邀前來喝喜酒的成梓義。
成梓義醉眼迷離地笑著說道:“你怎……怎麼知道是我?”
耳朵呵呵一笑,道:“國公的威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成梓義大笑,狠狠地拍了拍耳朵的肩膀兩聲,耳朵畢竟是個書生出身,哪裡禁得起成梓義一個常年征戰沙場的武將的一雙大手這樣拍打,感覺都快要被成梓義給打趴下去了,成梓義更是高興了,摟著耳朵的肩膀走到門口,耳朵趕緊吩咐下人備轎,然後小心翼翼地扶著成梓義上轎後,成梓義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扔給耳朵,耳朵接過一看,道:“國公的心意耳朵心領了,不過主子有交代不能要客人額外的犒賞,所以耳朵還請國公收回,耳朵不敢要。”
成梓義眯縫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耳朵,耳朵伸出手來將銀子交給成梓義,成梓義道:“你真的假的?”
耳朵:“奴才斗膽請國公收回。”
成梓義戲謔道:“孟天楚還有這麼聽話的奴才?我就不相信了。”說完,突然彎腰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直直就劈了過來,就在匕首離耳朵的手不過三毫米的位置時,成梓義停住了手,見耳朵的手還是放在那裡動也沒有動,成梓義愕然,抬頭看了看耳朵,道:“你知道我醉了,你為什麼不躲?”
耳朵微笑著說道:“奴才知道國公是酒醉心明白,不會難為一個奴才的。”
成梓義先是一怔,繼而大笑,將匕首放回靴子裡,然後果真將耳朵手上的銀子拿回放進懷裡,好好地看了看耳朵,道:“你不像一個管家。”
耳朵依舊微笑著,謙恭地說道:“耳朵就是孟府的管家,一個忠心的奴才而已,國公路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