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嚴管家並沒有在意,以為孟天楚只是差點掉了手中的蜜罐才神情失色,卻不知孟天楚中學的時候學的是文科,文科的科目裡最好就是語文和歷史。當初找來一個“明朝著名大畫家和軍事家”的徐渭做兄長,已經是讓孟天楚常常有種比較驕傲的感覺,今天居然不知道天高地厚地請了明朝嘉靖年間曾任任武英殿大學士,入直文淵閣,仍掌禮部事。後解部事,專直西苑,後累進吏部尚書,謹身殿大學士、少傅兼太子太師。少師、華蓋殿大學士的嚴嵩這麼個大人物吃了西湖邊上地路邊攤,想到這裡,孟天楚再一想,難道…難道…他感覺自己手心已經冒汗了。不會吧,不會這麼湊巧吧。如果眼前這個中年男人是嚴嵩的話,那麼在那客棧和徐渭還有司馬儒談天說地的胖子…,孟天楚禁不住因為緊張而咳嗽起來。
孟天楚道:“嚴…嚴管家。聽口音不象京城人氏啊?”
嚴管家笑了笑,道:“是啊,離開家鄉已經數十載,竟只有鄉音未改了。不過。你可以聽出我是哪裡的人嗎?”
孟天楚努力回憶著高中時候歷史老師對嚴嵩這個人所講,以前孟天楚喜歡過班級的一個班花,那個女子當時很多人追求。後來一個男生寫了封情書給那個班花。被那個班花交給老師。後來老師將那男生恨恨地尅了一頓,之後那個男生便逢人就說什麼那個班花是大奸臣嚴嵩的老鄉。還說什麼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當然,這些對孟天楚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班花自己也喜歡過,甚至對那個班花的祖宗三代都查了個清楚,所以,孟天楚記得那個女生是江西地,至於是江西什麼地方的,卻已經忘記了。
嚴管家見孟天楚低頭不說話,便說道:“怎麼?孟公子是在想我是江西哪裡的嗎?”
孟天楚一個激靈,心想這個男人若真是嚴嵩,那還是可以對上號的,那嚴嵩曾被人稱作是:“七歲兒童未老先稱閣老,三旬叔父無才卻作秀才”地人,是個神童。神童還有什麼猜不到呢?
孟天楚連忙笑著說道:“在下曾經去過江西一回,只是時間太長,竟沒有什麼記性了,讓嚴管家見笑了。”
嚴管家:“無妨,無妨,我是江西分宜人。”
孟天楚記不得嚴嵩具體是江西哪裡的人了,醒,所以還是告誡自己說話好還是要注意一些的好,因為這個嚴嵩最後得勢之後還是做了不少心狠手辣的事情。
兩個人接著說了一些無關緊要地話,慢慢地走回了客棧。
翌日
孟天楚府上來了兩個人,一個是蔡釗,一個是王譯。
孟天楚聽飛燕到房間來報,自己本來頭一天晚上很晚才從杭州府回來,加之多喝了幾杯,所以還沒有醒過來,本想再睡上一會兒,見飛燕很著急的樣子,再說那蔡釗從前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待自己也不薄,所以不好這麼快就不理人了,想想還是堅持起來,簡單洗漱一番,然後穿戴整齊地出去見客了。
只見蔡釗和王譯正在大廳裡是坐立不安,見孟天楚來了,兩個人同時站起身來,朝著孟天楚就走了過去,不過才幾天不見,好像顯得格外親切似的。
孟天楚先蔡釗面色憔悴,眼睛裡還有血絲,心裡就有些不忍,知道自己一走,蔡釗一時還沒有找到可心得力地師爺,所以不得不事事親力親為了。
孟天楚看了看王譯,見他也是神情嚴肅,鬍鬚老長,大概好些日子沒有刮過了,兩個朋友彼此看了一眼,所有的心情全都在眼神裡了。
孟天楚扶著蔡釗先坐下,親切地問道:“東翁今天的氣色好像不是很好,是不是最近衙門地瑣事較多,您還是要多注意休息才好啊。”
蔡釗道:“不礙事,大概是從前有你,我疏於事務,太懶了,所以突然一下忙起來就沒有方向了。”
孟天楚心疼地說道:“事情是做不完地,您還是要好好地休息才是。”
蔡釗說道:“天楚啊,今天我來找你,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我蔡釗也是情非得已,否則也不來麻煩你,我是希望你可以再回來幫幫我,等我一找到合適的師爺,我一定不阻攔你地前程。”
孟天楚一聽,正為難不知道怎麼推脫才好,還沒有想好怎麼說話,一個丫鬟走進來,恭敬地走到孟天楚身邊,輕聲地說道:“老爺,您的早飯就在這裡吃,可以嗎?”
孟天楚頓時說道:“你們這些下人怎麼越發的無禮了,也不問問大老爺的和我的王兄,竟先問起我來了。”
丫鬟一聽,惶恐,趕緊說道:“老爺,奴婢方才已經問過大老爺和王捕頭了,他們都說已經吃過,不想再吃了,所以才…”
孟天楚一聽,這才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隨便給我端點什麼來吃好了,這裡要涼快一些。”
丫鬟應聲,然後退了出去。
孟天楚這才說道:“東翁,您這樣說,就讓天楚汗顏了,我哪裡是找什麼前途,只是覺得累了,所以想休息休息罷了。”
孟天楚見蔡釗嘆了一口氣,便警覺地問道:“出了什麼事情嗎?賀丁的案子不是已經移交到知府衙門了嗎?”
王譯也學著蔡釗嘆了一口氣,一手放在椅子扶手上一手託著額頭,彷彿很苦惱的樣子。
孟天楚急了,說道:“好了,有什麼事情就說好了,你們也都知道我孟天楚是個急性子的人,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孟天楚也不會偽善推辭,只要你們別在這裡長吁短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