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已變,情未必變。
無憂島上,樂土雲散,手持古傘,面朝大海,淡淡微笑。往事如煙,不過,其實這一世又豈能算做往事?
歲月,如同天涯,遙遠得沒有邊際。那曾經的一切,或許都沒有了記憶。
可是,雲散的臉上,驟然盪漾起,如花般燦爛的笑容。樂土佛女,自然是美麗的,而且是聖潔的美。
蓮花綻放,三界羞顏!
那樣的笑容,完全來自雲散的真心。那及腰的長髮,隨海風飛舞。雲散,調轉古傘,緩步回身。
因為,就在方才的瞬間,她感知到了阿木的氣息。
阿木,真的回來了!只要,阿木平安回來,那麼和誰歸來,根本不在雲散的考慮之中。當年,在梵天寺前,沈煙死在阿木懷裡時,雲散就已經明白¬——她,不如沈煙!
一把古傘,一襲綠裙。雲散的步子,很是悠緩,一步一步地邁向島內。
此時,大海上,天氣驟變。一朵雲,覆壓島上。朦朦中,青鴻細雨,如絲而落。點點滴滴,撲撲簌簌,雨水如淚。
青石上,輕然綻散。
雲散的背影,漸漸遠去。
那一刻,她任細雨落傘,落肩,甚至落心。那一刻,她不是仙,而是凡。那如同,雨巷中,撐著古傘的江南女子。
背影有些落寞,有些哀怨。
“阿木,我等你來!”雲散的嘴角,卻掛著微笑,自言自語,“若有緣,無憂島重聚,你我對月共飲,傾心二百年!”
六道輪迴,七劫浮夢,八苦封印。一把匕首,一道封印。阿木眉心的印記,依舊還在,並沒盡去。
無論怎樣,雲散知道,她與阿木都會再相見。
雖然求不得,但有時,什麼又是求得了?雲散,早已悟透一切。求與不求,其實沒有分別。得與不得,又差幾分?
只不過,她要助阿木八苦圓滿,甚至九棺合一。
……………………
同一個世界,不同的角落。
三界聖山上,輕雪漫卷。雪山連綿,風雪萬里。三界聖山上落雪,實屬平常。只不過,這一日的雪,似乎微微有些暖意。
與三界聖山相對那道山峰,半空雪舞,煞是迷人。
清晨,白龍索橋上,一道白影如鶴飛渡。
仙子凌波,輕靈自然,如履平地。
三界聖山上,擁有永之境界的禁制。除非,你是永境高階大能,否則那道天塹,不透過鐵索,根本過不去。
滄海一脈,傳有秘法。非滄海一脈,絕對不能飛渡鐵索。
一身白衣,清秀美麗。那道白影,不是別人,正是滄海第一百代傳人——慕容海清。
海荒時間,當年那一場梵天及黑水大戰,距今近千年。海荒格局,因為當年兩場大戰,基本定型。
當年一戰,各大門派元氣大傷,諸多劫境強者隕落。仙鬼宗,海荒除名。太荒餘孽,可謂盡數被滅。
大亂之後,必有大治。近千年時間,海荒諸域,頗為安寧。仙界平穩,各門各派,極少征伐,都在休養生息。千年以來,不知又出多少驚才絕豔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