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老爺子之前說的一樣,沒必要在這些小事上落人口舌。
馬車上。
隨侍在一旁的管家有些不解的問道:“老爺,您不是本來不打算來嗎?怎麼改變主意了?”
許墨閉著眼睛,白淨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隨口說道:“族裡面的腌臢事一向不少,我雖然不喜,但是也不能擋了人家的‘財路’,不然肯定會落得個埋怨。”
管家明白這說的是許元父子的事情,而且據他了解,可不止是這一家有這個想法。
不僅僅是因為房契,地契,田契這些東西,還有‘獄卒’這個位置。
與需要硬核規定的捕快不同,獄卒雖然是衙役,但是有些油水,又沒有太多危險。
關鍵是,這些個衙役的位置就跟小吏一樣,基本上是父子相傳,至不濟也是兄弟之間。
許容因為只是養子的關係,即使從老爺子手中接過這個位置,也要靠許英這個三叔照顧,才能安生。
但如果許容沒了,他們這些“兄弟”不就能夠接過來了嗎?
許墨繼續說道:“不過後來我聽說了一件事,許容這小子因為他三叔的死,武道修為反倒是精進了,然後被張肅看重,招為了捕快。”
“先前許英死了之後,他們家就沒什麼價值了,為了他們得罪其他家,沒有必要,而現在就算是一點投資吧。”
“十六歲至少煉髒的實力,也是有些價值的。”
管家瞭然的點頭:“那獄卒的位置,我們要不要插手?”
“這點蠅頭小利就算了,沒必要,而且那孩子未必會讓出來。”
“老爺是說許容?”
許墨微微頷首,不再言語。
馬車緩緩的遠去,只留下兩道車輪印。
……
將來弔唁的最後一個人送走以後,許容鬆了口氣。
明明心中膩歪的不行,卻還要強打著精神仔細應對,實在是一件讓人疲憊的事情。
“爺,我弄了點東西,您吃點吧。”
許容看著窩在椅子裡的老爺子,心中有些擔心。
雖然說老爺子今天並沒有嚎啕大哭之類的,似乎跟平常沒什麼兩樣。
但越是如此,許容越發憂慮。
“你自己吃吧,我沒什麼胃口。”
在搖曳的燭火映襯下,老爺子的面容附上了一層陰影,讓人看不真切。
許容抿了抿唇,他知道原因,不過卻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只是勸道:“爺,人是鐵飯是鋼,您要是不吃點東西,這接下來還要好幾天呢,到時候您怎麼支撐的住?”
他聽說內城的有錢人家,會在家中停靈三五天的時間,以供外地的親戚趕來弔唁,之後才會出殯、下葬。
不過許容這種窮人家,可沒有那麼多講究,明天就會下葬。
只是這也需要人操持著,老爺子想必也會全程跟著,到時候身體吃不消可不行。
又勸了幾句,老爺子才終於動筷子。
許容心下鬆了口氣。
兩人吃完之後,許容問道:“爺,獄卒那個位置您有什麼打算嗎?”
老爺子思索了一下:“拿去換點錢吧,練武費錢,現在家裡也沒什麼剩餘了,你需要銀子。”
許容心中有個想法:“爺,這位置現在好多人盯著,想要換錢不容易,要不讓我來處理?”
“行,你現在也長大了,這些都是你的,你看著處理吧。”
經過今天的事情,老爺子對許容還是頗為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