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外城這片區域,由於大多數都用不起油燈,或者不捨得用的緣故,基本上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再加上晚上又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導致外城大多數區域,都是靜悄悄的,只是有些許蟲鳴之聲。
許容一身黑衣,藉助著微弱的月光穿行在大街小巷之中。
白天的時候,他沒有跟著那些衙役一起賭錢浪費時間,而是獨自一人外出。
給劉自在的理由是想要儘快熟悉這一片區域,實際上卻是要許元家的位置,為今天晚上做準備。
不知不覺間,許容便已經來到了外城北城區。
按照今天下午踩好的點,許容來到一戶還亮著些許燈火的人家外。
‘這許元家竟然在這個時候還點著燈,看來挺富裕的。’
許容縱身一躍,手在圍牆上一撐,便輕巧的落在了院中。
他微微彎下腰,貓在陰影之中,很快就貼到了還亮著燈的那間房間的窗戶位置。
許奎的聲音此時也是鑽入了他的耳朵。
“爹,我聽說許容那小子成了捕快了,還被調到負責我們這塊區域,會不會來找麻煩啊?”
許元不屑的聲音響起:“就憑那小子?若不是許英死了,捕快的位置輪得到他?笑話。”
“一個半大小子,能夠有多大的本事?”
“若不是許墨橫插一手,他們家的東西早就是我們的了。”
許奎贊同道:“也是,就許容和那個老不死的兩個人,一老一少,想要弄死他們輕而易舉,許墨擺明是收了好處,我聽說獄卒的位置落在他手裡了,真不是個東西。”
“他自己收好處,然後還不讓我們動手,什麼玩意。”
“這話你在家裡說就行,別往外嚷嚷,不然就是一個大麻煩。”
許元的聲音明顯有些緊張。
“爹,你就放心吧,我又不蠢。”
許奎的話鋒一轉,“不過,爹,我們難道就這樣放過這麼一筆錢財?”
“就算是沒了獄卒的位置,那不是還有地契,房契,田契之類的嗎?”
許元接話道:“暫時還不行,至少得過一段時間,許墨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是我們也不好得罪他。”
“等過一陣子,風頭過去了,到時候找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將那一老一少給宰了,東西自然就是我們的。”
“就算是有人懷疑到我們頭上,那又怎麼樣?人都死了,還有人為他們打抱不平?”
“你們父子倆還睡不睡了?大晚上還在嘀嘀咕咕什麼呢?”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我說你們倆,連兩個老弱都拿捏不了,現在弄得還要看別人的臉色,真是丟人。”
在窗外聽著的許容,此時捉刀的手青筋暴起,心中怒火狂燒。
這一家人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給他們一條活路!
“既然你們不給我們活路,那我今日就讓你們先活不成!”
許容發力,直接對著窗戶一撞。
頓時窗戶破碎,許容整個人也鑽了進去。
這忽如其來的動靜,也是嚇了許元一家一跳。
待看清楚來人之後,還沒等到他們鬆口氣,許容大吼一聲,宛若虎嘯,又宛若驚雷炸響。
許元三人只感覺腦袋一下子變得昏昏沉沉。
“死!”
許容拔刀出鞘,雪亮的刀光一閃,許元的人頭飛了起來,鮮血從脖頸處噴湧而出,濺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