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饒命!好漢饒命!”他語無倫次地哀求道。
朱青喊了無數句饒命,頭皮也磕破了,張濤依然無動於衷。
聰明的朱青很快醒悟過來。
不整點事的出來,自己再裝可憐,對方也不會輕饒自己的。
“好漢,您有什麼事只管說。”他馬上表態道。
“就算是要我的狗命,也絕不皺眉頭讓你拿去!”
聰明人啊!張濤心裡再次由衷地發出感慨。
雖然這個人是社會禍害、國家蛀蟲,但若是好好把他拴牢,那以後不就可以把他當作自己一條忠實、會咬人的狗嗎?
張濤涉世不深,但也深知恩威並濟的用人之道。
他馬上俯身把朱青扶起來,換上一副熱情、感動的模樣。
“朱所長,你這話就說重了。”他爽朗道。
“這命多重要啊!這花花世界,誰又不想多玩幾年呢?”
“這命呢,掌握在你手上。除非你自己不想活了,否則,誰都拿不走的!”
只要朱青不糊塗,應該能聽出,張濤話裡隱藏的,濃濃威脅之意。
“當然,閻王爺除外。”說到這裡,張濤哈哈大笑起來。
這算是給朱青下了一副藥。這藥既可能是補藥,也可能是毒藥,全靠朱青自己選擇。
朱青心情現在也平靜了不少,知道這個人不會把自己往死裡整。
只要自己答應他的要求,估計還能夠繼續活得好好的。
朱青擦了擦額頭上冷汗,訕訕道,“那是,那是,還是好漢說得對!”
張濤沒好氣地說:“我不叫好漢,叫張濤,一般人都喊我濤哥!”
朱青頓時驚喜道,“濤哥就是你呀!那可真是鼎鼎大名、如雷貫耳啊!”
“幸會!幸會!以後我可就唯濤哥馬首是瞻了。”
朱青邊說,邊抓住張濤的手,熱情地搖晃著。
這傢伙真是太滑了,明明他從來沒有聽到濤哥這名字,卻裝出這麼一副久仰大名的樣子。
看來,以後就算要用他,也得多防他一點。
不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點張濤也是懂的。
於是,他也玩起大計來,謙虛地說:“我說朱所長啊,你可是我的父母官,以後很多事情,可都得麻煩你罩著啊!”
在這一點上,張濤可冤枉朱青了。朱青的確聽過張濤的大名。
張濤大鬧芭蕉墟場,被派出所留置。朱六向朱青電話彙報時,特別提到了張濤。
不過,當時朱青也沒把這當回事。不就是下衝山溝裡的一個窮小子嗎?何必搞得這麼緊張呢?
這幾天,濤哥的大名遍傳芭蕉和城裡,其英雄事蹟更是被炒得沸沸揚揚。
而他一直在情婦家裡待著,今晚才回所裡上班。
是以,他對濤哥僅僅是聞其名,卻知之甚少。
可人與人之間往往是這樣,越是不瞭解,那就有猜疑,有猜疑那就有畏懼。
猜疑與畏懼,很多時候都是孿生兄弟,猜疑越多,畏懼也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