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怔忪,快到不易察覺。
男人勾起一抹足夠令天地黯然失色的笑,大步走向女子,短短的距離,偏被他走出一種一往無前,唯有眼前人是救贖的感覺。
“喏,我腿軟,扶著點兒。”蘇葵斜著眼,將手遞過去。
亓淮從善如流,“郡主小心。”
一黑一紅的衣襬交纏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雨竹與杓鷸不清楚這一會兒到底發生了什麼,郡主還是那個郡主,太子殿下似乎也沒有什麼變化。
兩個人說話間,還是唇槍舌戰,明撩或暗撩,話裡有話。
可那種兩個人的氣場,是越來越像,也越融洽了。
從那天開始,亓淮又從重新回了蘇葵的院子裡住下。
與之前不同的是,他的福利變了,蘇葵給了他一張床,而不是讓他繼續擠軟塌。
而相同的是,他登堂入室的願望,依舊沒有成功。
時間一晃過得飛快,秋去冬來。
今年的雪下的格外大,蘇葵怕冷,每次到了這種時候,就會穿的厚厚的。房間裡還要點著地龍,一天到晚的裹著毯子,抱著暖爐,不肯出門。
但,她還有個毛病。
點著地龍,穿的厚厚的,她偏偏要開著窗戶去看雪。
亓淮坐在她旁邊為她剝栗子,每次剝一顆,就送進她嘴裡。蘇葵漫不經心地嚼著,眼神全落在外面。
亓淮無奈,“有這麼好看?開著窗戶,冷風進來,哪裡還有暖氣在?”
蘇葵不理。
亓淮氣惱,兩人的關係隨著相處親近了很多很多。很多事情有時候都是自然而然的就做了,壓根不用刻意。
所以,下一個栗子,蘇葵張開嘴正要去咬,亓淮卻壞心眼兒的猛地撤回。
蘇葵兩排牙齒咯吱一聲咬著一起,吃了一嘴的冷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