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嬋玉不理他的譏諷,徑直走到會客沙發前坐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襬,這才又開口,卻不接嚴青岸的話,自顧自的說:“嚴青岸,你們嚴家和我們安家也算是世交了,怎麼說也有幾十年的交情,你為了一個黃毛丫頭,就要和安家鬧掰,鬧得天翻地覆,別說我們安家不依,你們嚴家估計首先就要讓你低頭。
你可想好了,別把這路走窄了。我們安家怎麼說也是京圈數一數二的人家,也不是誰想在我們頭上動土,就能動的了的!”
嚴青岸哼笑了兩聲,抬頭看向宋嬋玉,臉上笑意轉身即逝,隨之變成了徹骨冷意,盯著宋嬋玉,沉聲道:“所以呢?宋阿姨說重點吧。
您這麼拐彎抹角的,我可聽不懂。我是一個粗人,在軍隊呆慣了,熟悉的是正義,善良,您這滿肚子花花腸子,臭魚爛蝦的,我還真不知道您想表達什麼……”
“你!……”宋嬋玉被嚴青岸氣得登時說不出話來,一時間指著嚴青岸,臉漲成豬肝色,風景煞是好看。
嚴青岸笑出聲來,“宋阿姨,您可千萬別在我這兒再氣出病來,我這小門小戶的,哪敢得罪您啊?
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死在您手裡呢!您也別生氣了,有什麼話您就說,我這小輩兒的,自然只有聽著的份兒。
只不過,聽了之後做不做,您就管不了了。
畢竟,您連自己的女兒都管不好,放出門去胡亂咬人,嚇得滿京圈的人都知道安家有個不好惹的二千金呢!”
嚴青岸這話明裡暗裡都是嘲諷安聞曉脾氣不好,囂張跋扈,卻還裝作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宋嬋玉聽著嚴青岸這麼滿口不帶髒字的罵人,她是氣在心裡,張口卻說不出什麼,真真是急死她了。
嚴青岸知道自己已經足夠激怒她了,也就不再說了。
停下來,只觀察宋嬋玉的表情。
宋嬋玉那張老臉漲得通紅,像是充了血一般,原本有些皺紋的臉上,這些緊皺的都是皺紋了。
嚴青岸明明猜到了幾分宋嬋玉的來意,但是他就是揣著不講。
只等著宋嬋玉開口。
宋嬋玉真的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很久,才又假模假式開口跟嚴青岸套近乎:“青岸,我的侄兒,你跟我們安家都這麼熟了,怎麼這樣跟你宋阿姨講話呢?【¥…愛奇文學.iqiwx. @&更好更新更快】
這也就是你母親不在,不然又要被你氣出個好歹來。我這次來,也不是為了別的,就是想勸勸你,不要做那些個不值當的事兒。
咱們安家和嚴家兩家,相交這麼多年,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怎麼能讓一個小小的戲子,破壞我們兩個世家的交情呢?
況且……我們手裡可還有顧棲棲差點被侮辱的照片……
難道,你就忍心看到顧棲棲的那些不堪入目的
照片傳到網上去?”
宋嬋玉越說越慢,一邊說還一邊看著嚴青岸臉上的表情。
果然,嚴青岸的臉色比剛剛更加難看,額頭也隱隱出現了一些青筋。
嚴青岸咬牙笑了笑,邪魅狂狷四個字就像是天生為他創造的一樣,他的眼睛裡帶著幾分的譏誚,幾分的冷漠,還有幾分的漫不經心。
“我看出來了,宋阿姨這是來威脅我來了。怎麼,見我把胡應林帶走了,慌了?”嚴青岸明明知道她的來意,可是親口聽她說出來,他還是怒上心頭。
宋嬋玉知道他也有些坐不住了,知道這是好事兒,宋嬋玉便也笑了:“青岸啊,我哪懂什麼威脅啊?我這不是求你來了嗎?是想求求你,放了曉曉。她還小呢,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這件事是她做錯了。以後,我一定嚴加管教!只要你放了曉曉這一次,以後我們絕對不會讓她再做這樣的錯事!也保證,把這些照片的底片都給你,絕對不會對顧棲棲以後的發展有任何的影響!”
嚴青岸笑了,這次真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
他一邊笑,還一邊看著宋嬋玉搖頭,“宋阿姨啊,你們真的是無所畏懼,真的覺得有錢就為所欲為是嗎?綁架!這樣的罪,你跟我說她不懂?她不懂,差點就把棲棲害死了!要不是我去的及時,現在我看到的估計都是顧棲棲的一具屍體!你跟我說她還小?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宋阿姨!你可別再溺愛她了!你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在害她!”
宋嬋玉怒斥道:“你懂什麼!曉曉她是我的女兒,是從我身上掉下去的肉,我怎麼可能就讓你這麼作踐她……”
嚴青岸聽了這話,猛地一下站起來,死死的盯著宋嬋玉,冷聲道:“就你的女兒金貴?你的女兒不能讓人作踐,顧棲棲就應該被你女兒作踐?就應該被你女兒害死?你知不知道她幾次三番不是害的棲棲身敗名裂,就是害的她差點沒命?這樣的女兒是你的心尖兒肉,顧棲棲為什麼不能是我珍視的人?為什麼,你的女兒珍貴就不能坐牢,顧棲棲就活該被欺負,為什麼?”
嚴青岸說著這話就已經氣紅了眼眶,看著宋嬋玉都有些目眥盡裂。
發了怒的嚴青岸像是一頭攻擊力十足的美洲豹,雖然只是靜靜的站在那,但是卻嚇得宋嬋玉一動都不敢動。
宋嬋玉看著這樣滿身戾氣的嚴青岸,大氣都敢喘,等著嚴青岸轉過身,她這才敢悄悄的呼了一口氣。
剛剛那種情形之下,宋嬋玉根本不敢想嚴青岸會對自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