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岸不願再回想這件事。但他心底裡還是期望著南喬只是離開了帝都,在某一個地方過著平靜又安穩的日子。
他看了他哥嚴青遲一眼,“安聞曉這次又想做什麼?十幾年玩過得把戲,現在又要用在我身上?”
嚴青遲攤手說道:“不是又要用,是已經又用了。”
他嫂子陸塵婭也擔憂的說道:“要是日後讓這樣的人進了我們家,這日子就只剩雞飛狗跳,家裡永無寧日了。”
嚴青岸眯了眯眼,神情變得令人難以捉摸。
“這一次就算了,畢竟只是我捱了一頓打,要是她還敢搞什麼小動作,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嚴青岸想著好在沒有讓安聞曉看到顧棲棲的樣子,如果她知道了顧棲棲的身份,今天就不單單是他挨一頓打的事情了。
嚴青遲看著嚴青岸心裡有數也就放心了,他拍了拍陸塵婭的肩膀,“行了,咱們回房間吧,讓他自己在屋子裡休息會兒。”說完,兩個人離開了嚴青岸的房間。
嚴青岸趴在床上,想起那天顧棲棲落荒而逃的眼神,裡面分明是受傷和失落,可是顧棲棲比他還要嘴硬,非要冷冰冰的說不在意。
嚴青岸因為身上的傷,沒辦法立刻去找顧棲棲,焦急的他只能趴在床上給顧棲棲發微信,可是顧棲棲卻根本不回他,讓他死盯著手機乾瞪眼。就這樣焦急的在家裡養了幾天,時間一到他就去了醫院拆線,想要立刻去找顧棲棲,無論如何也想把事情說清楚。
醫生看著背上的劃傷剛好,這屁股上又添新傷,一邊給他拆線,一邊問他:“屁股上的傷怎麼來的?”
嚴青岸很是隨意:“被我爸拿皮帶抽的。”
醫生掀開紗布看了看傷口,笑道:“那你父親這手勁可不小啊!”
嚴青岸笑了:“他也是軍人,您說呢?”
醫生了然的點點頭,把線拆完,將拆線的器具往旁邊一收,“你這麼大了還捱揍?犯了什麼事兒非要揍你?不知道你背後有傷?”
嚴青岸坐起來穿上上衣,扭頭看著醫生:“就是因為知道背後有傷,才往屁股上抽的。”
醫生笑起來:“那你爸還挺疼你的。”
嚴青岸彎了彎嘴角,回了一聲,“嗯。”
其實他父親自從那件事以後,就沒有再打過他,可能是他哥事後跟他父親說了真實情況,他父親對他也有一定愧疚吧。
這次打他,也只是看著傷的厲害,實際上也就是破了點皮,還是被他哥撕的。
他爸也許是年紀大了,脾氣比以前好了很多,也許是他真的足夠懂事了,居然能在捱打裡體會到父母的用心良苦。
……
嚴青岸拆完了線,跟醫生告了個別,然後這才急匆匆去了顧棲棲的公司。
嚴青岸實在是來夏天娛樂的次數太多了,連保安見了他都開始打招呼了。
嚴青岸笑著和保安打了招呼,這才往顧棲棲的練習室走。
剛走到半路上,結果遇到了藺程蔚。藺程蔚老遠的就衝著他招了招手,畢竟在人家公司,嚴青岸不能當做沒看見,只好也抬起手搖了兩下。
藺程蔚快步走到他面前,前後看了看,“拆完線了?你這恢復的速度可以啊!”
“就是點皮外傷,我還能臥床一年不成?”
藺程蔚攬著嚴青岸的肩膀往他辦公室裡走,嚴青岸有點嫌棄,藺程蔚卻不理他那一套,自顧自的說:“這也就是擱在你身上,皮糙肉厚,躺上個十來天就恢復了,要是真的砸到棲棲的身上,這次她就沒辦法打歌到最後了。本來還說去看你呢,剛巧你今天就來了,正好,有人送了我點好茶,走,去我辦公室喝點?”
嚴青岸有點戀戀不捨的看了顧棲棲練習室的方向,藺程蔚見了,笑著開口:“別看了,這會兒人不在,出去跑通告了。有個戶外的綜藝請了她們過去做節目,昨天就去了,說是今天中午結束,你呀,還是跟我去辦公室裡喝會兒茶吧。”
嚴青岸聽到這,才消沉的點了點頭,跟著藺程蔚去了他的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兩個人隨意的坐著,藺程蔚看著嚴青岸現在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想起高中時期的嚴青岸來。
藺程蔚真的是沒想到,當年那麼叛逆,暴躁,易怒的嚴青岸能變成現在這樣溫和,自信,有擔當。這麼多年,他沒有走歪,嚴青岸也沒有走歪,他們都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艱難又固執的走著,卻意外又遇見了彼此。
就像當年,他看到南喬受了傷倒在嚴青岸的懷裡,他沒有旁觀無視選擇了叫救護車。嚴青岸也在看到顧棲棲有危險的時候,為了保護她選擇了替她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