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是什麼書啊?我也去借來看看。”鄭紅兵故作好奇地問道。
周曉然壓根就不想理她了。
“我的菜都涼了,你們也趕緊回去吃飯吧。”
徐惠顯得有些尷尬,道了聲對不起,就匆匆地離開了,鄭紅兵也訕訕地跟了上去。
這兩人以前的關係沒這麼近啊,什麼時候湊到一起去的?
鄭紅兵匆匆地追上徐惠的腳步。
“小惠,你跑那麼快乾什麼,等等我啊。”
徐惠一下子停住腳步,鄭紅兵差點撞她背上去。
“是你跟我說,周禕經常去找周曉然,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思,這樣挑撥來挑撥去有意思嗎?對你有什麼好處?”
鄭紅兵在心裡撇撇嘴,知道是我挑撥你不還是信了嗎,有些人啊,就是假清高,嘴上卻說:
“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嘛,你以為我願意去招惹那個周曉然啊,她那個牙尖嘴利的性子,我才不願意打交道呢,還不是怕你被她給欺負了,她說是拿書就是拿書了啊,你也信!周禕的性格我們是看在眼裡的,除了你,他什麼時候跟異性有過那麼多接觸,這還不是周曉然故意勾的!你忘啦,我那天還問周禕借筆記本呢,他都沒有借給我。”
說到最後,鄭紅兵還真有點委屈了,她就是想借周禕的讀書筆記來看一下,周禕直接理都沒理她,當時大家都在,她都快尷尬死了。
徐惠也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麼回事,當時她還在心裡暗自竊喜了一番,那本筆記她就借來看過,周禕還跟自己討論過詩集,指導過自己寫作的散文,還送過一支鋼筆給她,還把自己的糧食給她吃........
她覺得她是特殊的,兩人雖然沒有明說,可已經是預設了心意了....哪知道半路上冒出個周曉然。
她不敢去問周禕,她只能自己胡思亂想,鄭紅兵的目的不單純她知道,但是她忍不住,忍不住不去猜測。
周曉然並不知道徐惠心裡是如何想的,她還是該幹嘛就幹嘛,也並不打算特意地不做周禕的生意。
開始春種的時候,周曉然收到了來自譚世國的信,可能是近大半年的最後一封,信上讓她不要回信了,可能會收不到了。
來信除了訴說他的一些相思之苦後,主要就是解釋他為什麼會去勞教場。
裡面關著一個譚世國曾經的老首長,據說級別還不低,但因為家庭的特殊情況,也被捲入了運動中,他每年不但寄東西過去,而且只要一回家就會去看望。
這個世界的很多東西都跟上一世所知道的不一樣,包括時間線。而在現階段,一些政治方面的東西還沒有向社會公開,所以,她也瞭解的不具體。
哎,至少半年不能通訊,要見面,怎麼也得等年底了,剛剛陷入熱戀中,被戛然而止叫了停.....這就是找一個軍人做物件所要犧牲的吧。
春種是一年中的大事,幾乎全隊的人都參與了進去,包括周曉然,在餵豬之餘 ,有一點空閒也要下地裡去。
“曉然,能不能把你的水給我喝一口,我的喝完了。”鄭紅兵眼巴巴地看著周曉然身上揹著的軍用水壺。
地邊上就有一個大桶,那是隊上為幹活的人準備的水,裡面有個瓢,誰都可以喝,周曉然不願意跟那麼多人共用一個瓢,就自己背了一壺水,幹活都沒放下,渴了的時候就抿一口。
鄭紅兵要用她的壺喝水,她打心眼裡是不願意的,可看著鄭紅兵懨懨的,好像隨時都要倒了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遞了過去。
鄭紅兵接過水壺就擰開蓋開始喝,大口大口地,來不及嚥下去的從嘴邊流了下來......
周曉然感覺她不會再喝這壺水了......你就不能不直接對著嘴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