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若秦世清不生出兼祧兩房的心思,容疏影一個人也做不出來。
今天沒了容疏影,只要秦世清心地不純,明天還會有另外的女子等著和秦世清兼祧兩房。
只要女兒離開秦家,不管是和離還是休夫,她都認了。
沈思達見謝雲舒已經應下皇上,嘆口氣,也跟著跪下,“謝皇上隆恩。”
皇上笑著,命二人站起身,說道:“你們一家人在邊關立下戰功,朕還是要封賞的,不然,會寒了將士們的心。朕也曾帶兵打仗,其中的道理,朕明白。”
“至於你家阿月的事,朕還需要聽聽阿月的想法。回去之後,讓阿月來見朕。”
沈思達兩眼一亮,“臣替小女謝過皇上。”
能見到皇上,本身就是對女兒的一種保護。
他到要看看,秦家是不是還要一意孤行,兼祧兩房。
謝雲舒則是想著,回去之後,就和女兒商議好,一定要休了秦世清,不只是休了秦世清,把還要把秦家從沈家的宅子裡趕出去,令秦家在京城無立足之地。
君臣三人,在太和殿用膳,完事之後,皇上犒賞沈思達夫婦以及邊關將士,論功行賞,不偏不倚。
等沈思達從皇宮出來,已經過了午時,秦剛還等在皇宮門口。
他不和沈思達見面,擺明自己的立場,恐怕沈思達不會用軍功給他換前程。
他已經想好了,就說兼祧兩房的事,是秦世清和容疏影私下裡所為,他從來就沒有點頭同意,請沈思達理解他。
他站在皇宮外的時候,盤算了半天。
就算容疏影籌謀甚遠,但到底都是沒影的事,而眼下,沈思達這棵大樹,是真實的擺在眼前,他若是錯過了,容疏影那邊的籌謀也見不到,那他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白忙活這些年了。
是以,即便是給沈思達夫妻叩頭,也不能得罪沈思達。
在宮門外苦等兩個時辰,終於看到沈思達夫婦從太和殿方向走來。
沈思達和謝雲舒剛剛走出皇宮,秦剛就迎了上來。
他整了整衣冠,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前去,腰彎得幾乎要折斷:“國公爺!國公夫人!下官在此恭候多時了!”
沈思達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彷彿面前只是一團空氣。
謝雲舒更是冷笑一聲,裙裾翩躚間帶起一陣風,颳得秦剛臉上生疼。
“國公爺!”秦剛不死心地追上去,聲音裡帶著諂媚,“下官在醉仙樓備了薄酒,不知可否賞臉......”
“醉仙樓?”沈思達終於停下腳步,銳利的目光如刀般刮過秦剛的臉,“秦大人好大的手筆,不知用的是我女兒的嫁妝,還是我沈家這些年貼補你們的銀子?”
秦剛臉色瞬間煞白,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這、這......國公爺誤會了......”
“誤會?”謝雲舒突然轉身,鳳眸中寒光凜冽,“秦大人,本夫人倒要問問,你們秦家把我女兒當什麼?一個可以隨意踐踏的物件嗎?”
謝雲舒也是常年上戰場的人,不知道斬殺過多少漠北悍將,身上帶著一股肅殺的氣息質問,豈是秦剛能承受的。
秦剛不由得身形一顫。
他從來沒想到,一向對他和顏悅色的沈家夫人,拉下一張臉的時候,能如此讓人心驚膽顫。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聽容疏影的什麼謀劃,和沈家結親。
這種震怒,他根本承受不住,更別說圖謀別的東西。
周圍路過的官員紛紛駐足,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秦剛只覺得後背發涼,但事已至此,秦剛只能硬著頭皮道:“夫人息怒,犬子他......”
“閉嘴!”沈思達一聲暴喝,嚇得秦剛踉蹌後退兩步,“再讓我聽見你在本公面前提那個畜生,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斷你的腿!”
秦剛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他強撐著最後的體面,聲音發顫:“國公爺,下官知錯了......求您看在兩家多年情分上......”
“情分?”謝雲舒突然笑了,那笑容卻讓秦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