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婆子見狀,慌忙扶住秦夫人,大聲喊道:“夫人!夫人!快來人啊,夫人暈倒了!”
朱月英見狀,心中又悔又怕,但想到朱換的死,她又硬起心腸,咬著牙轉身跑了出去。
秦宓到的時候,榮興院正是兵荒馬亂之時。
“發生何事了?孃親她怎麼了?”
秦宓一頭霧水,顧不上八寶琉璃飛鳳頭面,衝著婆子發了火。
婆子委屈。
有能耐衝著下令杖斃朱換的人發火,欺負她一個婆子,算什麼能耐。
早知道這樣,少夫人當初命她來榮興院伺候的時候,她就該和小姐說明白,榮興院若是有人欺負她,她就回攬月院伺候。
聽說攬月院下人的工錢都加倍了,就連豆芽菜都做了一等丫鬟。
她比豆芽菜進府早,眼看著在榮興院根本沒前途,還要忍受秦夫人母女的責難,她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被少夫人送到榮興院來了。
婆子只敢腹誹,臉上一點不敢表現出來。
“回小姐,夫人這已經是第四次暈厥了,再這樣下去,夫人的身子骨可受不了,您就不要刺激夫人了。”
秦宓見婆子支支吾吾,心中更加煩躁,厲聲喝道:“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問你話呢!孃親到底怎麼了?你是怎麼伺候的?”
婆子被秦宓的怒火嚇得縮了縮脖子,低著頭不敢看她,小聲嘟囔道:“小姐,夫人是被朱姑娘氣暈的,奴婢已經盡力了……”
婆子也是剛剛得知朱月英居然是秦夫人的孃家侄女,這天大的八卦,還沒來得及和別的老姐妹分享呢。
“朱月英?”秦宓眉頭一皺,聲音陡然拔高。
“她來幹什麼?她憑什麼氣孃親?你是幹什麼吃的,怎麼能讓她進來胡鬧?”
婆子想說,她只是個下人,怎麼敢管表小姐的事。
說到胡鬧,小姐現在不正在胡鬧,她一個伺候人的婆子,能做什麼?
嘴上卻不敢和秦宓計較,只能低著頭默默承受。
秦宓見婆子不吭聲,心中更是火大,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沒用的東西,平日裡好吃好喝地供著你,關鍵時刻連個話都說不清楚!我娘要是出了什麼事,你也別想好過!”
就在這時,床上的秦夫人微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聽到秦宓的責罵聲,心中一陣酸楚,虛弱地開口道:“宓兒……別怪她們……月英那孩子……她……”
秦宓見秦夫人醒來,連忙撲到床邊,握住她的手,急切地問道:“娘,您怎麼樣了?朱月英那個白眼狼對您做了什麼?您別急,慢慢說,女兒絕對不會放過朱月英。”
秦夫人喘了幾口氣,眼中含淚,聲音微弱:“月英她……她怪我……沒有護住朱換……還說我們秦家虧待了他們兄妹……我……我……”
秦宓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咬牙切齒道:“朱月英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她大哥朱換被大哥杖斃那是他咎由自取!她憑什麼來怪孃親?孃親對他們兄妹還不夠好嗎?吃我們的,住我們的,末了還來指責我們,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