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剛睨著沈棲月,對沈棲月的不滿差點溢位:“月月,人是你請來的,還是你送道長離開的好。”
他心中甚至懷疑,玉虛子敢在秦家囂張,是不是得了沈棲月的銀子,或者受了沈棲月的蠱惑。
沈棲月淺笑一聲:“父親抬舉我了,我一個婦道人家,既沒有官身,也沒有功勞在身,道長名滿京城,我哪有請道長的臉面?”
“……難道是……?”
秦剛疑疑惑惑看向秦世清。
難道是兒子和容姑娘把人請來的?
如此說來,玉虛子所言,並不是沈棲月所授?
是他想多了?還是說,兒子和容姑娘在一起,真的有違天干地支,老天會降罪秦家?
“夫人,給道長三百兩銀子,請道長喝茶。”
秦剛明白,眼下,先把玉虛子請走,後面的事,重新考慮。
三百兩銀子喝茶?
秦夫人感覺一顆心在滴血。
秦夫人心中一陣絞痛,彷彿那三百兩銀子是從她心口生生剜出來的一般。
她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指尖微微發白,臉上的笑容也勉強得幾乎掛不住。
三百兩銀子啊!
那可是足夠鄉下平常人家過上好幾年的富足日子,如今卻要白白送給一個裝神弄鬼的老道,她怎能不心疼?
她咬了咬牙,強壓下心中的不滿,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對玉虛子說道:“道長,這是三百兩銀子,請您收下,權當是喝茶的錢。今日之事,還望道長多多包涵。”
玉虛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連忙伸手接過銀子,臉上堆滿了笑容:“秦夫人客氣了,貧道不過是盡了些微薄之力,實在不敢當如此厚禮。”
他嘴上說的客氣話,手中的動作卻絲毫不慢,迅速將銀子收入袖中,生怕秦夫人反悔似的。
秦夫人看在眼裡,心中更是憤恨,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暗暗咬牙。
沈棲月冷眼旁觀,心中冷笑。
秦夫人一向吝嗇,今日卻不得不拿出三百兩銀子,想必心中早已痛如刀割。
她輕輕抿了一口茶,神色淡然,彷彿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秦世清見事情已了,便對玉虛子說道:“道長,今日多謝您指點,改日若有需要,再請您過府一敘。”
玉虛子連忙點頭哈腰:“秦公子客氣了,貧道隨時恭候。”
白白得了三百兩銀子,還出了心中的一股惡氣,這種好事,不是天天有的,他樂意再來。
說完,便轉身離去,腳步輕快,顯然心情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