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守禮見郭撲實在壓不住場面,咳嗽一聲走上前去,威嚴地掃視眾人一眼。
官畢竟是官,在官本位的古代,官家的權威是現代人無法想象的。
眾人見木大人粉墨登場,都噤若寒蟬,同時閉上了嘴巴。
孫淡他們可以不怕,怎麼說孫淡來房山之後不管是稅改還是清丈土地,都是躲在幕後出陰招,整一個蔫壞。可這個木守禮做人做事,在以前都比較高調,整治起人來也頗有一手。想起他以前對付不聽話的普通百姓的手段,眾人心中有些畏懼。
木守禮走到大家面前,一字一句地說:“凡事都得講個道理,剛才孫大人也說了,這個織造局是他為房山百姓謀的福利,裡面的股東必須是房山本地人。我且問你們,郭撲是不是房山人,能不能進董事會?”他狠狠地看了孫淡一眼:“這個問題,孫大人應該做出解釋。於禮於法,我和郭撲都要進這個織造局。”
孫淡又向畢雲看了一眼,畢雲點點頭,示意已經準備妥當。
孫淡這才輕輕道:“木大人,郭大人,你們若是想進董事會,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眾人聽孫淡鬆口,都同時看了過來。心中卻有些不滿,看起來,孫淡是被木守禮和郭撲給鎮住了。若這二人要進織造局,那木縣丞雖然不佔股份,可將來也不知道要從中黑多少錢。至於郭撲,他要的股份肯定不可能從孫淡手中分。最後的結果,必定是其他股東的利益受損失。可人家是董事長,又是知縣大老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郭撲以為孫淡服了軟,得意地狂笑起來:“算你識相。”
木守禮沒想到孫淡就這麼輕易就範,愣了愣,問:“不過什麼?”
孫淡淡然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到耳房商議吧。”說完,率先去了耳房。
“好,走,誰怕誰?”郭撲趾高氣揚地朝耳房走去。
木守禮心中雖有些疑『惑』,還是跟著進了屋。
等這二人進了屋子,畢雲和韓月也跟著進去了。
孫淡見他們進來,朝韓月遞過去一個眼『色』。
“轟隆!”一聲,大門關上了。
木守禮一驚,身體突然一顫。
郭撲也發覺不妙,大聲道:“孫淡,你想幹什麼?”他突然發現畢雲也跟著進來了,厲聲道:“誰讓他進來的,在座的都是官,一個卑賤的商人也能進來?”
畢雲氣壞了:“卑賤,是啊,在陛下的眼中,咱家是一個卑賤得像泥土一樣的人兒。可惜,這話卻不應該由你來說。”
木守禮心中的不安得到了印證,又想起先前郭宏的離奇舉動,猛地一顫,指著畢雲,張大嘴巴:“你,你,你……”
“我什麼我?”畢雲像是貓戲老鼠一樣看著二人。
郭撲還是沒有回過神來,喝道:“滾出去,滾出去。”
畢雲朝他走出一步:“你真要咱家滾出去。”
郭撲剛才吃過畢雲的大虧,對他非常畏懼:“別過來。”
畢雲嘿嘿一笑,轉頭對孫淡說:“靜遠,可以開始了嗎?”
孫淡沉著臉點點頭:“此二人破壞陛下的新稅該,還請公公將之拿下問罪。”
畢雲不屑地哼了一聲:“草芥一樣的人物,也配讓我宮二親自出手。”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象牙腰牌在木守禮和郭撲面前一晃:“你們抽時間到保大坊來一趟吧,我就不耐煩押你們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