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可以回郜平坐在船卜。孫淡感嘆良交,突然滑,一絲鄉愁。
到正德十五年七月底,本屆山東院試結束到現在也有一個多月了,孫淡和一眾得了功名計程車子的身份總算得到確認,獲取了參加鄉試的資格。
很快,新科生員們的的名字被記錄進了檔案,如孫淡這樣的唐生總算可以領唐米拿工資了。雖然每月六鬥糙米對現在的孫淡來說毫無意義。不過,總算是有一筆固定的收入。
院試只是科舉路上第一步,就像是後世的大學生拿到了大學畢業證。可以參加公務員考試。
孫淡穿越到明朝,到現在為止,除在山東獲取了一些名聲之外,並未對歷史產生太大影響。來明朝本就是打醬油的,到目前為止,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改善個人處境而奮鬥。打醬油,並且打好醬油才是王道。就算將來要做官,也奔著富貴榮華而去。因此,他的出現就目前而言並沒有對歷史產生任何影響。
一隻小蝴蝶在亞馬遜河扇動了一下翅膀。結果在美國海岸引了一場颶風。
孫淡這隻蝴蝶的翅膀從一開初就沒扇過。
大人物改變歷史,小人物嘛,只能隨波逐流。很快,楊慎、王元正和孫鶴年所組成的財務三人組在山東籌集了一筆不大不小的款子去了南京。幫正德皇帝將那一場浩大的獻俘議事弄的熱鬧妥帖。當然,這三人去南京還有另外一個目的…督促皇帝儘快北歸。不要再在江南折騰了。
說起這場盛大的獻俘儀式。或者說皇帝陛下的南征,本身就是一場。
寧王叛亂生在正德十四隻六月,八月,正德皇帝出親征。可這個時候,王守仁先生已經將這場叛亂和平息了,連帶著寧王也做了俘虜。按說,事情到了這一步皇帝也沒必要在親自去江南。可他好不容易逮著出京遠遊的機會,怎麼可能就此放過。
於是,皇帝陛下走走停停,遊山玩水,到正德十五年六月才摸到
京。
皇帝長期在外也不是辦法,楊慎和王元正兩個翰林學士之所以親自去南京。為的就是儘快將正德弄回北京去。皇帝久不還朝,朝局一團混亂不說。每日還得消耗大量錢糧。國庫本就空虛,再讓正德在江南鬼混下去,只怕戶部那點家底子就要被他掏空了。
獻俘議事總算可以如期舉行,可就在這場盛大聚會中,皇帝又出了狀況。正德來江南之後一仗未打,一箭未,就這麼回北京讓他覺得很沒意思。於是,在獻俘議事上。皇帝提出是不是把寧王給放了,自己再帶兵同他打一場?
這樣的念頭已經不能用“奇思妙想”四字來概括了,孫淡可以想象出楊慎和王元正當時的表情。這二人。一個是文才風流的名士,一個是謹慎正派的君子,遇到這種飛揚跳脫的天子,也會捉弄愕手足無措吧?
說起來,正德皇帝倒是一個妙人。
這一切孫家人都是從孫鶴年從南京的來信上知道的,信上,孫鶴年說皇帝馬上就要還朝。讓孫家人準備一下,儘快搬去京城的宅子,以便讓孫嶽和孫桂到小楊學士那裡就學。而且,孫、浩也蔭了爵位,要去
任。
一接到來信,孫府立即開始打點行裝。準備舉家搬遷去京城。時於即將開始的新生活,孫府上下都異常興奮。
會昌侯孫家本是百年望族。在京城、濟南、部平三地各有一間大宅院。部平是老家,宅子的年份最長,可規模卻是三地最小的一個。北京那邊因為是孫松年孫鶴年兩個大老爺的居所,家中每年都會撥下一筆款子維修。
如今又一口氣投下去幾萬兩白銀修緣。在三處院子中最為華美。
一想到要住進那樣一座大院子,一想到京城的繁華,即便是孫家最低賤的奴僕,也遏制不住心頭的喜悅。
舉家進京對一個大族來說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忙乎了將近一個月。到八月中旬。總算收拾停當。已經到了秋季,孫家各處莊園的秋糧已經收割完畢,一路上的花消和進京之後的安家費總算準備停當,可以出了,只等孫鶴年回山東就坐船北上。可就在這個時候。正德皇帝在江蘇清江釣魚的時候不慎落水,受了風寒,得了重病,也沒辦法回北京。作為隨侍大臣,孫鶴年只能留在江蘇。
他又寫信過來說,讓孫家人先行一步去北京。
一聲令下,孫家全體都動了起來,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押運錢糧的押運錢糧。
在離開山東之前二孫家人還得去部平老宅子祭拜祖宗。
歷史還是按照他本身的軌跡向前執行,如果不出意外,正德皇帝會在明年三月駕崩。孫淡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倒沒怎麼往心裡去,正德皇帝一死,嘉靖登基後就要在明年秋天開恩科,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得抓緊時間做好準備。
算來,他已經在濟南呆了三個月了。中秀才之後,劉夫人倒沒來找他的麻煩,日子過得倒也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