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阿朱最想說的是,我家就在冠山書院的山腳下。
那個地方叫做槐花巷。
她還想說,書院是山上門派,裡面的高手,非常厲害。
你一定要小心啊!
人走後,這位本名為阿朱的紅裝少女,才領悟什麼叫做悵然若失。
結伴而行的路上。
這傢伙雖然神神叨叨,喋喋不休。
可阿朱只是煩躁,但並不討厭,相反覺得這個傢伙蠻有趣的,嘴上吹噓的仗劍江湖,靜下心琢磨還真有那麼回事。
就是可憐了那隻毛驢,瘦不拉幾還要承受這個傢伙的摧殘。
“李玄黃?!”
少女阿朱嘴唇蠕動,細細重複了幾遍,終於能心安理得的將這個名字,牢牢刻在心裡。
一天前。
這傢伙私下裡偷偷摸摸得告訴自己,他來北方,是揚名立萬來的。
說白了,他用要用手中的劍,打一座屬於自己的醉夢江湖。
當時阿朱就覺得可笑。
畢竟,不是誰抱著劍,就能成為絕世無匹的大劍客。
更多的是,籍籍無名,於江湖之中,熱血沸騰的來,黯淡無光的去。
“叔叔,你說他能在江湖留名嗎?”
阿朱轉過腦袋,問向依舊瞠目結舌,愣在原地的北方漢子。
這位名為朱河的漢子,正呆若木雞的看著廣袤平原上,一條清晰可見,就像是被犁過的痕跡,巴掌寬度,半臂深度。
劍痕。
因劍氣出鞘,而造成的可怖景象。
“嘴欠的臭小子,還真是高手啊?”朱河揉揉臉,訕訕一笑。
同樣悵然若失。
這一列結伴而行的隊伍,均是痴痴愣愣得抬頭看向李玄黃離開的方向。
劍氣縱橫,八千米。
如白虹貫日。
驚世駭俗!
……
將軍冢外,寒風如鼓。
黃色的塵沙,被裹在半空沉沉浮浮,令這座本就人口不多的城鎮,被蒙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沉悶氣息。
這種氣息,與天氣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