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桂蘭一輩子,都沒經歷過,如此難熬的艱難時刻。
寧塵越是不說話。
黃桂蘭越覺得焦躁不安。
那種感觸,就像是被死神緊緊盯住,稍有不慎,就會掉腦袋。
一個頭髮長,見識短的無知婦人,哪裡遇到過這種架勢?
“寧,寧塵,風四孃的事情,真的與我無關,希望你,不要怪罪到無關人等的身上。”黃桂蘭硬著頭皮,再次出聲道。
許久,黃桂蘭的小兒子。
名為李月的年輕男子,也不知道是覺得寧塵發財了心理不平衡,還是覺得寧塵讓自己母親跪在地上,簡直是欺人太甚。
於是跨前一步,語氣森冷道,“寧塵,你不要以為自己發財了,有錢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我李家,不是你想放肆就能放肆。”
“落陽城,同樣容不得你胡作非為。”
李月咬牙切齒道。
寧塵歪過腦袋,靜靜得打量著李月。
他的哥哥,想要拉回年輕氣盛的弟弟,但這話已經成功吸引到寧塵的注意力,一時半會也不好有所動作,唯有沉默。
李月瞧著寧塵好像被自己的話震住了,心道,也就是一個狐假虎威的傢伙,不值得畏懼。
於是上前幾步,靠近黃桂蘭,準備一把拉起自己的母親。
至於黃桂蘭的丈夫,本來在家裡就沒什麼地位,現在遇到這種狀況,更不知道如何出面解決,基本失去作用。
黃桂蘭這個時候,已經被嚇得雙腿發軟。
眼看自己的小兒子,出來維護自己了,心裡一喜,忙著伸出手搭上李月的手腕,準備借力站起來。
“張巖昨天也說了同樣的話,他覺得有兒子罩著自己,我寧河圖即使有一百二十個膽子,也不敢動他。”
一句話,輕描淡寫。
卻讓李月和黃桂蘭的動作,當場僵硬住,尤其是想到張巖一家幾十口人,被殺的就剩張若風一人,冷不丁就打了個寒顫。
“嘶嘶。”
黃桂蘭終歸還是被嚇到了,狠下心腸推走李月,繼續跪在寧塵近前。
依舊保持咬牙切齒姿勢的李月,沉息一口氣,開腔指責道,“我不管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反正我母親和風四孃的事情,毫無關聯。”
“你怪不到她的頭上。”
“不想背上濫殺無辜的罵名,就乖乖的放了我母親,至於今天的爭端,我家,也不會再找你麻煩,權當各自退了一步。”
一時口快,這位李家小兒子,洋洋灑灑一陣長篇大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