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李光,當真是狼狽如一條狗。
本來就因為雙腿齊根斷裂,導致身體一直癱坐在地上,還沒來得及急救,此刻,又突兀的被捏斷了手臂。
那種刺耳的骨骼爆裂聲,就像是黃豆在炸響,讓現場一眾看客,驚得瞠目結舌。
李文才的兒子,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對待過?
不過,再看看身材魁梧,面無表情的樣子,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人物,於是一群人努努嘴,繼續靠後撤退。
“轟。”
白起並沒有點到為止,捏斷李光的雙臂之後,直接將對方攥到了半空。
再狠狠得掄到地上,用右腳死死踩住因為疼痛,而胡亂掙扎的李光。
寧塵則一隻手負後,一隻手握著茶水,餘味無窮的慢慢品嚐,他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沒再注意李光,完全就是一副泰然處之的姿態。
整個現場,氣氛一度詭異。
相較於兇狠如惡神般的白起,眾人關注的焦點,齊齊湧向了寧塵。
暫且不說相貌不凡,光是這股獨到的氣質,也令人望而嘆之。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大抵就是形容這般年輕人物吧?
“現在,還有什麼想說的?”稍許,寧塵抬起眉頭,望向被白起踩在地上的李光,微微一笑,如春風撫面。
李光,“……”
他堂堂李大鄉紳的兒子。
可以說是這十里八鄉身份最顯赫的公子,竟然被人打到這幅手腳劇殘的悲慘境地,提起來簡直是一種屈辱。
“你別急,等我父親來了,肯定要你……不得好死。”
最後四個字,幾乎咬著牙根,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
寧塵聳聳肩膀,再次無視李光,轉身拍了拍崔少付的肩膀,寒暄道,“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挺好,挺好。”
崔少付揉揉微瘸的右腿,低聲呢喃道,“雖然腿腳不方便,但,自給自足還是可以的。”
當初雙方有約,等哪天寧塵有空了,就常來找他崔少付喝酒。
可惜,寧王族發生的那一場變故,直接震盪整個北方。
以致於崔少付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如今,故人再見,這位昔年跟在寧塵後面,可謂忠心耿耿的老梗,忍不住微微溼了眼眶,心裡一個勁的唸叨著,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寧塵挺直腰桿,開口說道,“當年那件事,想必你也知道,所以,別介意我時隔五年,才來看你。”
崔少付抓抓頭,一臉傻笑。
寧塵揭過這個話題,詢問道,“他父親什麼來歷?”
“他父親叫李文才,是桃村最有權勢的鄉紳之一,往日裡就負責管理桃村的大小事宜,權利等同於一城之主。”崔少付道。
頓了頓,繼續道,“關於徵調糧草的事情,我一開始就不相信是少帥下達的命令。”
“你倒是挺了解我。”寧塵打趣道。
崔少付擔憂道,“兩個月前徵集了兩次,今天是第三次,桃村不少人家底都被掏空了,如果再維持下去,恐怕要民不聊生了。”
“盜用本王的名號禍害一方,這所謂的李家,沒必要存在了。”寧塵捏捏手指頭,氣定神閒道。
崔少付搖頭,“不止李家。”
“嗯?”寧塵疑惑。
“嚴格來說,是三家本地最有權勢的鄉紳,聯手在辦這件事,至於徵集的糧草最終流向了什麼地方,我就不知道了。”崔少付道。
正當兩人低聲言語的時候。
一位穿著精貴長袍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大批家丁趕赴現場,那中年男人瞧著李光後,一雙眼睛都快冒出火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