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跟著青江,一起耀武揚威的趙市。
現在真是被嚇得魂不守舍,屁滾尿流。
他渾身癱軟在地上,望著眨眼就橫死近前的青江,冷不丁得打了一個寒顫。
這,真的是來請罪的?
“鏗鏘。”
此刻,一片刀鋒顫鳴。
數百私軍,步入臺階,開始接管這條通往桃花塢的道路。
“噗。”
漫天血跡,橫空綻放,一抹接過一抹,落地後,像是綻放的泣血玫瑰。
這些剛才不懷好意,跟著青江,趙市落井下石的所謂江湖門徒,終於意識到什麼叫做禍從口出。
餘下還沒身死的開始跪地求饒。
然而,自始至終,寧塵都沒表態,他長身而立,蟒袍紛舞。
一雙深邃,明亮的眸子,高高抬起,就這麼靜靜得打量著口口聲聲,揚言凌駕於世俗之上的桃花塢。
他的背後,是一條血河。
從上面流下,源源不斷,覆蓋整座臺階。
刺鼻的腥味,隨著虛空的風,緩緩吹蕩,最終瀰漫這片區域。
附近無關人等,早已作鳥獸散。
“看樣子,這件事不簡單啊。”
“寧河圖這舉措,算什麼請罪,分明是來滅門的。”
經由先前那些門派弟子的議論,周邊市井小民也隱約知道事情的內幕,不過現在這幅局勢變化,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恐怕,外界傳言的負荊請罪,並非實情。
此刻,桃花塢內院。
正有一群江湖前輩,簇擁在一起喝茶聊天,那舒坦,愉悅的姿態,當真是春風滿臉,喜不自勝。
青烏聖人向來喜歡神秘,所以並不在場。
“聽說寧河圖已經來清風城了,呵呵,這次有桃花塢的青烏聖人坐鎮,我看他怎麼死。”
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舉著茶杯,咧嘴大笑。
他出身冠山書院,姓趙名飛。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鬨堂大笑。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故作含蓄的搖搖頭,都是一副運籌帷幄的姿態。
彷彿,這次寧塵必死無疑的結局,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