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觀音啞口無言。
唯有垂淚兩行。
李韻摟緊納蘭觀音,柔聲道,“放心吧,有他在,沒人敢欺負你。”
一句話,平淡中得見真諦。
有些人,兌現承諾從來不靠嘴上說說,而是靠行動。
納蘭觀音原本以為隨著自己離開鳳天,自身和寧塵的關係也就逐漸淡漠,興許假以時日會刀兵相見。
但,那個人終歸不是薄涼寡恩之徒。
“謝謝你。”
納蘭觀音心中呢喃,下意識摟緊自己的孃親。
李韻頓了頓,小心翼翼道,“如果哪天有機會,記得永遠離開納蘭王族,然後再也不要回來。”
納蘭觀音猛然抬頭,不安道,“我走了,你怎麼辦?”
“我納蘭王族和寧河圖之間的恩恩怨怨,牽連不到你頭上,所以,放心離開,去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吧。”李韻期待道。
納蘭觀音六神無主,“如果,他不要我怎麼辦?”
“傻孩子。”
李韻敲了敲納蘭觀音光潔的額頭,“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他放不下你?”
“兩族聯姻這件事,目前還在協談,真要落實也要等到明年開春,但寧河圖現在就動手了,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納蘭觀音擦乾眼淚,茫然無措。
“因為他在對外釋放一個訊號。”
李韻停頓一秒,字字鏗鏘道,“他要告訴所有人,你是他的女人,誰敢動,誰就先準備好去死。”
納蘭觀音痴痴呆呆的哦了聲,又是一陣嚎啕大哭。
女子有情,男兒有義。
本就是天地間最值得津津樂道的事情。
這場波瀾,除了在北方掀起巨大的震盪,更多人的人印象深刻的是,寧河圖的所作所為。
英雄一怒為紅顏。
試問,這天下,哪兒男兒不想做?
只是,真正做到的人少,罷了。
耶律王城之外,陳兵近萬。
清一色的披甲私軍,隔著驕陽的折射,散發出漫天光輝,那種景象,宛若一座銀山佇立在耶律王城下。
前天,還喜氣洋洋的耶律王城,現在簡直暮氣沉沉,無數普通人心神難安,唸叨著,耶律王族太高估自己了,現在終於招惹了禍端。
尤其是時不時自城外傳來的陣陣操練兵馬的金戈聲,更讓整個耶律王族惴惴不安,同時也備受北方各大勢力詬病。
畢竟,耶律帝鴻數日前,曾大言不慚的放出話,他耶律王族不懼寧河圖。
可現在,數萬私軍兵臨城下,耶律世家舉族上下,竟然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讓驕縱,自負慣了的耶律帝鴻,一陣惱火。
此時此刻,耶律王族的深宅大院,幾位家族高層正與耶律帝鴻盤坐一席,商談接下來的計策。
畢竟,殺神白起如此興師動眾的抵達耶律王城外,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如果耶律王族不作出表態,興許,這支私軍,年後還會駐紮在耶律王城。
這就像頭頂上懸著一柄斬天劍,隨時隨刻都能將耶律王族蕩為灰燼。
試問,耶律王族怎能平靜的下來?
耶律帝鴻本想第一時間求援,但被人家推兵到了王城下,非但避而不戰,反倒求援,這簡直要丟盡耶律帝鴻的臉面。
“要不由父親出面,聯絡六王爺寧見,讓他彈壓寧河圖,從而讓這件事平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