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塵撐起黑傘,步步臨近。
當他神色淡漠的站到厲少聰近前的時候,隔著傘簷墜落下的雨珠,只問了厲少聰一句話,服還是不服?
厲少聰張大嘴巴,啞口無言。
怎能不服?
怎敢不服?
要知道,這還是在寧塵沒有出手的情況下,單憑麾下一個僕人的力量,就瓦解了他兩百多人的圍攻……
如此驚世駭俗的武力值,怕是鳳天城也找不出第二位了吧?
何況這還只是寧塵的僕人,那他背後以及個人所用動用的能量,想都不敢想象。
厲少聰下意識的看了寧塵一眼,心中膽寒。
先前虎視眈眈,揚言要給寧塵顏色看看的厲家少主,此刻哪有半點富貴人家該有的氣質,整個姿態狼狽不堪。
中途一度想靠著手臂的力量,支撐起癱軟的身子。
無奈,幾次掙扎,幾次徒勞。
最後,厲少聰只能一臉頹然的坐在地上,任由雨水染溼衣物。
他不是不想起來,實在是被嚇壞了,現在壓根就沒有力氣了。
寧塵站在厲少聰近前,靜靜的看著滿臉雪白,渾身發抖的厲少聰。
此時,他的氣質很出眾,那一股融入骨子裡的強大氣場,非但讓厲少聰神色越來越慌亂,就是陸家一眾賓客,也是歎為觀止。
“哪怕再給鳳天城五十年時間,也沒有任何家族,能培養這麼一位年輕驕子出來啊……”
“當真稱得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現場也不知道是誰無心念叨了一句,隨後眾人詫異,細細咀嚼著後面的這句話,神色頗為感慨。
趙婉清也是為之動容。
翩翩公子,絕世無雙。
那種意境所描繪的玉面少年郎,不正是寧塵這樣的嗎?
“不能同世生,但求同歸土……”趙婉清閉上眼,輕聲呢喃。
幼年時,她曾有幸讀過這首詩,因為喜歡,所以爛熟於心,此時此刻,再補上後面兩句,應情,應景,更符合自己現在的心境。
趙三甲意識到趙婉清的神色波動,輕輕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以前我覺得吶,你和他挺配的,要是能成為一對,多好?所以使勁撮合你們在一起。”
“現在經歷的多了,也對他了解的多了,漸漸意識到,好像我這個老傢伙有點太自作多情了。”
“婉清,這孩子,我一個小小的鳳天趙|家有點高攀不起啊……”
“我清楚。”
趙婉清強顏歡笑道,“其實很早之前,他就告訴過我,終有一天,他會離開鳳天,去那個本該屬於自己的地方,拿回曾經失去的一切。”
“你說,他會不會是那個人啊?”趙三甲話裡藏著玄機,欲言又止。
趙婉清眼睛一亮,眉頭微微皺起。
趙三甲不自覺的笑了笑,沒有吱聲。
南文北武,各佔半壁江山。
縱觀華夏數千年的變遷史。
一直以來,南方都是熱衷於以文治國,推崇文以載道,過往千百年,無論是學術泰斗,還是教育大能,均是出身於南方。
因為這樣的先天氛圍,所以南方出身的人,從小都是聽著一些才高八斗,滿腹經綸的學術界大人物的崢嶸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