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亂世降臨 第三十一節 仗勢欺人
我們一行人來到太守府門,持戟的衛士蠻橫的把我們攔下,關羽大怒,拔劍準備動手,我連忙向關羽使了個眼色,伸手擋住了他,小不忍則亂大謀。在這點小事上,犯不著和小卒爭執。
我恭敬的上前施禮,謙和的說:“請通報,中山靖王之後,北中郎將盧植門下,涿郡校尉劉備求見。”
北中郎將盧植現在正來冀州,節制冀州兵馬攻打黃巾,抬出他老人家的名頭,我不信渤海太守不給面子。
果然,不一會,太守慌亂的出迎,身後還跟著幾名鄉紳模樣的人。我整了整衣冠,在一陣繁瑣的見禮之後,跟著大家走進了府衙。
各位分賓主落座後,太守開始介紹身邊的幾個鄉紳,尤其對其中一個滿臉倨傲小青年持禮甚恭:“此乃袁公紹長子袁譚,顯思公子,本初公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太守接著驕傲的補充說:“在下也出自袁公門下。”
太守這一連串古語把我迷惑住了,捉摸了半天,才回過味來。袁公紹,不就是三國第一蠢蛋袁紹袁本初嘛,袁譚袁顯思,就是那第一蠢蛋的第一蠢兒啊。天哪,我怎麼這麼倒黴,遇上了這對父子。看來,必是這個袁譚在搞鬼,不讓太守給我們糧草。
歷史上,在袁紹崛起之後,與他有過小睚眥的人可都讓他滅了。這個人是鳳毛雞膽,羊質虎皮。一邊跟人歡笑著結盟,一邊背後下刀子,吃著韓馥的糧,奪了韓馥的領地,滅了韓馥滿門。至於他兒子袁譚,是個典型的中國足協式人物,內戰內行外戰外行,殺戮兄弟一把好手,對付曹操轉眼歇菜。遇上這樣的人,罵也罵不得,打也打不得,不聽他的話他還犯混,怎麼辦?
沒等我開口,袁譚側目而視,搶先開口詢問:“你是涿縣劉備,也就是那個小孩口中唱著‘平生不識劉玄德,便稱英雄塗奈何‘的劉備嗎?”說完,他陰陽怪氣的看著我,冷嘲熱諷的說:“今日一見,不過是個武夫而已,有何資格稱為英雄?”
關羽大怒,拔劍而出,怒火沖天的指著袁譚說:“我兄長在渤海城外,大戰10萬黃巾賊寇時,沒見渤海出一兵一卒,那時你小子在何處?我哥哥稱不得英雄,你小子稱得英雄。”
關羽此言一出,堂中渤海官員均面色難堪。不好,我心中一驚,打擊面過廣必然惹來眾怒,我立即假裝生氣,斥退關羽:“雲長,休得胡言,黃巾勢大,郡縣官員守土有責,堅守不出以安百姓,也是當然處置。”
郡縣官員聞聽此言,面色和緩。關羽憤憤不平,默然退下。看著袁譚得意洋洋的面孔,我淡然的說:“本初公早年遊俠天下,氣宇不凡,被譽為當世之孟嘗君。其待人接物,有口皆碑,致使天下英豪,‘莫不爭赴其庭’。我聞本初公之名久矣,可惜無緣相見,本初公不稱為英雄,天下誰可稱為英雄。”
聽到我這番誇獎,袁譚臉上更顯出不可一世的神情,我緩緩的補充說:“袁本初四世三公,家學淵源,袁公子也見識不凡,剛才所言,句句珠磯。不錯,小孩口中傳唱的話,何足當真,我是不是英雄,又豈是小兒能說了算的?”
我說完這話,除袁譚仍洋洋自得外,眾人皆變色。這話表面上是說小孩傳唱的話不能當真,實際上卻在罵袁譚是個狂妄小孩。眾人都聽明白了我的話,獨那個三國第一蠢兒卻在沾沾自喜。
袁譚身邊立即衝出一個大漢,咬牙切齒的指著我大喝:“兀那涿縣野人,竟敢稱袁公之本初大名,好沒規矩。”
哈,這傢伙聽出了我話中意思,不好當面提醒袁譚,只好藉機發揮,說我沒資格直接稱呼袁紹的表字本初。有這個規矩嗎,我拼命的回想,似乎馬超剛投降劉備時,依仗類世官宦的身份,稱呼了劉備一聲“玄德”,惹來張飛大怒,要殺馬超,此後馬超不受重用,好像緣於此事。
我回頭看著田豐,這個快嘴怎麼不說話了,出身世家大閥的他,應該知道我有沒有違反禮節。
田豐一見我目視他,馬上昂然而出,激昂慷慨的大聲斥責說:“你是什麼人,我家主公與你主人說話,你有何資格插嘴。我家主公乃漢世宗苗,堂堂中山靖王之後,曾任幽州兵曹從事,統兵過萬人,現任涿郡校尉,揮軍往救青州。你家主人祖先,位不過三公,職不過一漢室小吏,我家主公稱呼不得本初嗎?”
好你個尖牙利嘴的田豐啊,這話說的多好啊,真是解我心頭之恨。比祖先,你父袁紹的祖先不過是漢室官吏,比不過我。比個人,哼,我在沙場拼殺時,你袁譚躲在那裡?你父袁紹又躲在那裡。此種行為不以為恥,反而在這叫囂,真是自取其辱。
我假意喚回田豐,不疼不癢的斥責了他幾句,讓田豐坐下。看著那漢子不尷不尬的仍站在場中,馬上打圓場,彬彬有禮的說:“這位漢子如何稱呼,看你相貌堂堂,必是本初公遊俠天下時結識的豪傑,可否報上名字,容我今日也見識一下天下英豪。”
現在不是招惹袁紹的時候,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故意在說到本初這字眼時,輕輕帶過。看著我和顏悅色的說話,這漢子拱手行禮,答:“某名高幹,乃袁公之甥。”
高幹,聽這個名字就是一個蠢貨,我衝這未來的兵州刺史一擺手,用欣賞的眼光看著他,說:“果然是個英雄,我與太守說話,你先下去吧。”
高幹臉上一絲狠毒的神情一閃而過,看來我雖挽救了他的面子,但他仍對我懷恨在心,小人難得罪啊。
隨著高幹的退下,大堂中出現了冷場,大家都不知到說什麼好。我一狠心,也罷,看來今天是要不上糧草了,那就由他去吧。我面色凝重的衝太守一拱手,說:“明公,我今日特為告辭而來,軍中已無糧草,士卒們飢餓難耐,我準備迅速拔營前往樂陵,希望樂陵有糧草讓士兵就食。”
樂陵仍在渤海郡的管轄下,太守面色為難的看了袁譚一眼,見袁譚冷若冰霜的表情,馬上訕訕的回答:“渤海被圍攻多日,城中糧草確實匱乏。如不是袁公子盡遣家丁上城助戰,城早破了。”
滿口胡言,我每日行軍不足20裡,數日前已兵臨渤海,以張牛角的軍事常識,他敢在不打敗我之前,強行攻擊堅城渤海嗎?頂多是為了不讓渤海出援我軍,虛張聲勢而已。我懶得戳破這謊言,隨起身告辭。
袁譚見我要走,馬上趾高氣昂的說:“玄德城外一戰,可曾俘虜了黃巾士兵?”
我看著他那神氣活現的嘴臉,恨恨的想:你小子要不是有個好老子,我現在就把你大卸八塊。
強忍著怒氣,我點點頭,飲恨吞聲的回答:“不錯,我軍俘虜了大約2萬餘人”。
袁譚下巴衝高幹一揚,高幹立即飛揚跋扈的走上前說:“黃巾來時,我舅舅的家丁上城助守,沒想到黃巾賊兇悍,竟然我多名家丁,我家公子準備今日在城中設祭,希望玄德公能借幾名黃巾賊子,以便我們祭奠陣亡的勇士。”
借人?祭奠你就祭奠嘛,借人祭奠幹嗎?我疑惑的看著袁譚,問:“不知袁公子借這些人來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