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逼視著劉進,冷冷道:“你不說?你是宮裡的人,也知道犯了這麼大的事,早晚有你開口的時候,何必要做別人的替罪羊?說,到底是誰指使你毒殺先帝的?”
劉進怕面sè蒼白如紙,一副似乎還在猶豫的表情。
沈傲淡淡道:“來人……用刑吧。”
聽到沈傲的話,劉進的心底防線像是給驚嚇得徹底地崩潰,道:“奴說,奴說。”他畢竟是宮中的人,多少知道這裡頭的事,犯了這麼大的事,正如沈傲所說,便是想死,人家也未必肯讓他死,何況還要填上闔家闔族,與其如此,倒不如痛痛說出來。
劉進道:“宣和三年臘月初九那一日,奴確實見過方士黃亭,是…是奉了陛下的意思,令為他先帝煉製丹藥,不過此事還要見機行事,雖是見過了他,也只是有一面之緣,具體的事宜,是另一個內shì負責。”
沈傲冷笑,問:“那個人可叫劉都?”
劉進道:“沒錯,正是他。”
沈傲道:“可是他此前已經病死了。”
劉進道:“其餘的,奴都不知道,只知道劉都奉命尋找術士,奴……………”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已是水落石出了,群臣目瞪口呆,腦皆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原本對趙桓,他們的印象只是昏聵二字,況且趙桓的存在,已經損害到了他們的利益,對他們來說,擁護沈傲奪權只是涉及到利害關係的問題,可是誰曾想到,趙恆竟是弒君弒父之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金殿上看去,金殿上的趙桓已是面如死灰整個人像是呆了一樣。
這件事原是極為隱秘總共也就那麼寥寥可數的幾個人知道,趙桓不會想到,後居然在此時此刻,讓沈傲藉著御審的機會公佈於眾。
趙桓豈會不知道事情公佈出來的後果?此刻他的腦已是嗡嗡作響,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逆孫!”太皇太后已是怒不可遏地站起來,目視著趙桓,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沈傲卻只是淡淡道:“來人,把黃亭和劉進二人押下去,擇日問斬。”說罷又朝向方啖道:“瑞國公,方的證詞你聽到了嗎?”
責啖目瞪口呆,心知大事不妙,驚愕地看了趙桓一眼,卻還是搖頭道:“下官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沈傲淡淡地繼續道:“那本王再傳個人證給你看。
來人,將第三個證人帶上來。”
還有證人……
文武百官已是吃驚到了極點,趙桓弒父的事還沒有消化過來,已有校尉拎著一個人進來了。
帶進殿的人衣衫襤褸,身上傷痕累累,百官之中仔細辨認都覺得此人很是陌生。校尉將人押上殿,這人立即哭哭啼啼地跪求哭告:“學生萬死,萬死……”
沈傲冷冷道:“說罷。”
“是是我說學生叫劉文靜,懷州人,家父曾在遼東做過一些生意,後來殿下清查懷州商賈之事,家父家父是死有餘辜…可是學生吃了豬油én了心心裡不忿,對殿下常有抱怨之詞,再後來,李邦彥尋了我,叫我去尋金人給金主完顏阿骨打送一封書信……………”
劉文靜想必早已吃夠了苦頭,招供得倒是爽,一點拖泥帶水都沒有。
沈傲淡淡道:“書信?誰的書信?”
“皇上的書信……”
又是趙桓……
這一下當真是舉朝譁然了,女真與大宋的戰爭迫在眉睫,那時候的監國太卻送給金人書信,這書信裡寫著什麼只怕用屁股都能想出來。
若說弒父是〖道〗德問題,那麼通敵就是賣國了,這兩樣哪一個都不是朝中震毅諸公能夠接受的。
沈傲冷冷一笑道:“這份書信,現在就在本王手裡。”他從袖中取出一份書信來直接走到氣得瑟瑟發抖的太皇太后身邊,道:“請太皇太后過目。”
太皇太后接過信,只略略看過一眼,勃然大怒道:“遺笑大方,趙氏的臉面都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