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出了後宮,身後的內shì遠遠尾隨著,等回到暖的時候,發現方啖還在候著,趙恆的心情立時大好起來,道:“馬軍司的事,朕已經吩咐過,你盡心竭力去籠絡。不過……”趙桓又想起太后丟給自己的錦衣週刊,也生出警覺:“不是說週刊都已經搗毀了嗎?為何還有人散播?哼,真是越發不像話了,真不知道李邦彥是如何做事的。”
方啖連忙道:“陛下說的是錦衣週刊?”
趙恆道:“你也知道?”
方啖道:“這件事整個汴京人盡皆知,那週刊幾乎流傳的到處都是,屢禁不絕,可是又查不到源頭,京兆府雖然四處搜尋,卻總是查不出蛛絲馬跡,陛下,這些人只怕並不簡單,看來不是尋常的亂黨。”
趙恆雙目沉起,眼底閃過一絲冷意:“這件事為何李中書沒有稟報?是怕朕怪罪嗎?”隨即,趙恆又不多問了,李邦彥現在是他的左右臂膀,這時候還不能怪罪,只好道:“馬軍司來查吧,四處搜尋,但凡形跡可疑的,都拿起來,朕就不信,一個週刊,竟敢在朕面前放肆。”
方啖拜倒:“臣遵旨。”
趙恆顯得有些倦了,揮揮手:“你告退吧,朕還有事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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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恒大喇喇的離開,在、太皇太后氣的渾身發抖,她如何也想不到,太的態度竟是如此剛硬,那三皇多半便是他弒殺的,到了現在,卻又口口聲聲稱自己做fù人,這登基了幾時,就變成了這個樣。
敬德捱了打,此時小心翼翼的抬起眸來,與太皇太后對視一眼,小心站起,道:“太皇太后不必生氣,陛下……”
“哀家不必你勸慰……”在短暫的恍神之後,太皇太后又清醒過來,趙恆的轉變,讓她嗅到了一絲危機,今日趙恆能除三皇,難保不會有一天將屠刀落到晉王身上。太皇太后雙目闔起,變得吳筆冷靜起來,彷彿護犢的母虎,充滿警覺。她淡淡道:“哀家真是瞎了眼睛,早知如此,當初無論如何也不會教他登基。事已至此,也別無它法了。”
敬德嚇得不輕,太皇太后平素看上去熙和,可是真要惹起來卻不是好玩的,他想說什麼,咽咽口水,卻又把話吞回肚中去。
太皇太后淡淡的道:“景泰宮裡還有哀家信得過的人嗎?”
敬德連忙道:“宮裡上下都是太皇太后的人,唯太皇太后馬首是瞻。”
太皇太后道:“這便好,哀家有件事要人去辦,你要尋個信得過的人,去給輔政王帶句話。”
敬德倒是一時為難了,內shì雖然出宮,可是一個太監,要出汴京卻談何容易,只怕還未出城,就被皇上的人盯住了。可要是讓宮外的人去,卻未必放心。敬德想了想,眼下太皇太后要送去輔政王的話一定是極為重要,自家眼下也是皇帝的眼中釘,這件事同樣關乎自家的身家xìn命,索xìn就拼一拼吧。
敬德正sè道:“奴有個外侄,可以信重。”
太皇太后猶豫了一下,道:“好,這件事就讓他去辦,告訴他,這件事做的好,哀家自有厚賜。”
敬德道:“不知太皇太后要傳的是什麼話。”
太皇太后幽幽道:“去問輔政王,趙氏的宗社可以儲存嗎?”
這是一句很簡單的話,可是這句問話卻教所有聽了的人都不禁吃驚,敬德不敢多問,道:“奴知道了,奴這便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