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選擇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逃到哪裡去?自己與輔政王的仇怨也絕不是說化解就能化解,一旦輔政王入京,自己非死不可,既然如此,只能放手一搏了。
李邦彥鎮定下來,抬起眸發現主事一頭霧水地看著他,李邦彥的臉立即露出不喜之色,怒道:“滾出去知會門房,就說老夫這就要入宮。”
坐在轎裡,李邦彥的思緒紛沓而至,怎麼辦,如何應對?人心已經偏向了沈傲,要力挽狂瀾,人心這邊是暫時不能動了。
李邦彥闔著目,整個人努力地思索著,後咬咬牙,用手拍在膝蓋,喃喃道:“那就廢掉姓沈的左膀右臂。”
到了宮中,趙桓在暖裡剛剛適應了皇帝的感覺,今日清早的時候,他原本是想如往常一樣去景泰宮問安,可是隨即,他突然想到自己如今已成了天,那老太婆平素與自己並不親近,何必與她有什麼瓜葛?索性便不再去了,在這暖裡看了會奏疏,已是覺得昏昏沉沉,這時外頭有人稟告:“李邦彥李大人求見。”
“叫進來。”
李邦彥進入暖,躬身一禮,也不提錦衣週刊的事,趙恆先是呵呵笑道:“朕那皇弟畏罪自殺了?”
李邦彥道:“是。”
趙恆便露出一副感嘆的模樣,道:“朕與嘉王乃是同胞兄弟,他作出這等事,實在讓朕想不到,可既是兄弟,便是天大的罪過,朕難道還不能容他嗎?卻又為何要畏罪自盡?傳個話給門下,讓門下那邊擬旨,敕封嘉王嫡承襲王爵,准予王禮厚葬。”
李邦彥道:“陛下仁厚,嘉王若是泉下有知,必然感激涕零。”
趙桓淡淡一笑,倒是真覺得自己仁厚了,轉而道:“週刊都查辦了嗎?”
李邦彥道:“都查辦了。微臣入宮,是請陛下定奪武備學堂的事。”
趙恆目光一厲,道:“裁撤武備學堂的旨意已經擬定好了,隨時可以發出去。”
李邦彥搖頭道:“陛下,武備學堂是天親師,不容小覷,若是逆旨,又當如何?”
趙桓目光幽幽,瞳孔中閃過一絲懼意,是人都知道,這武備學堂的戰力不容小覷,一旦逼反,可不是好玩的,可是武備學堂在一日,趙桓便如鯁在喉,沈傲進京之期已是越來越近,若是再不裁撤,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趙恆惡聲惡氣地道:“他們敢!”
李邦彥悄悄地用鄙夷之色看了趙桓一眼,道:“有何不敢?所以微臣以為,要裁撤武備學堂,非藉助一人。”
趙恆看著李邦彥,道:“你說。”
李邦彥道:“瑞國公方啖。”
趙桓一頭霧水,瑞國公方啖,他熟識不過,乃是太妃的親兄弟,和他趙恆也是姻親,從前在殿前衛裡做事,趙桓監國之後,敕他去了樞密院,也算是提攜了一把,可是趙桓心裡也清楚,這瑞國公方啖平素並沒有多少本事,裁撤武備學堂這般大的事,怎麼可能靠他?
李邦彥含笑道:“請陛下立即下旨意,敕命瑞國公為馬軍司指揮使,接掌馬軍司,隨即再命瑞國公帶馬軍司前去武備學堂頒佈旨意,若是武備學堂敢妄動,可立即命馬軍司彈壓。”
趙桓眼眸一亮,今日算是體會到了李邦彥的高明,馬軍司是沈傲的人,可同時也是禁軍,沈傲雖然對馬軍司影響不小,可畢竟馬軍司還是得乖乖效忠皇,瑞國公是趙桓的心腹,讓他接掌馬軍司,誰敢滋生非議?到時候三下五除二,帶著一幫親信安插進去,再用來對付武備學堂,就算武備學堂反抗,也是馬軍司彈壓,自然是讓他們狗咬狗去。可要是武備學堂順從了,馬軍司就成了彈壓武備學堂的元兇,當然對趙桓死心塌地。
三大禁軍,以馬軍司戰力強,一旦武備學堂裁撤,那麼整個汴京之中,趙桓就佔了絕對的優勢,只要沈傲敢來惹事,趙桓一聲令下,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趙桓打起精神,深望著李邦彥,目中露出期許,道:“好,朕這便下旨意,敕命瑞國公為馬軍司指揮使,李愛卿從旁協力一下,與瑞國公一道辦好這件事,朕不會忘了你的好處。”
李邦彥的目中閃過一絲冷色,心裡卻在想,你們既然爭了民心,那麼我們便死死抓住軍權,錦衣週刊背後之人便是再厲害,又能翻騰起什麼浪來?
李邦彥誠惶誠恐地朝趙恆行了個禮,道:“若非陛下庇護,微臣又豈有今日?微臣萬萬不敢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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